齐乃尔倏然抬头:“我可没说这支玉簪是从江师叔身上发现的,陈舵主是不是误会了,或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他此话一出,陈文冷汗直冒。
陈文确实得到了些消息,是以齐乃尔一出场,他便提高了警惕,力求驳倒齐乃尔每一句话,没想到太心急,反而误了事。
褚平左看右瞧,也没瞧出这些人是怎么看出这玉簪是顾怜的。
他早年间流浪江湖,没学过什么知识,自然分不清珍宝玉器,不过这玉水头极好,想来挺值钱的。
这玉簪么?
好像确实是顾怜的,褚平记得,顾怜在嘉阳派时,也一直带着这支玉簪。
现在吗?
褚平掠一眼顾怜头上的木簪,低低叹了口气。
更让褚平感兴趣的是,看到玉簪,顾怜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有些内疚,有些恼怒,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羞愧,褚平怀疑自己瞧错了。
但顾怜出奇的平静让褚平心中若有所思。
“这玉簪,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齐乃尔道:“玉簪断裂,显然是在慌忙逃走或者是激烈挣扎中断裂,这说明,江师叔出事前,少主……一定在场!”
大错特错,褚平暗暗道,那时候顾怜还同朝阳在信州逃亡,可不在五越林。
“不止物证,还有人证”,齐乃尔一口气道:“夫人有两个贴身婢女,皆能证明,在事发前,
夫人曾经接到一封少主的来信,随后便与江师叔起了争执,后两人便双双殒命,教主,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江师叔的死与少主有脱不了的关系吗?”
“奴婢可以做证,那封信,确实是少主所写”,齐乃尔身后一婢女道:“夫人看过信后,伤心过度,以至晕厥!”
“奴婢也愿做证!”
两名婢女话音一落,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就连陈文,惊惧之下也只能道:“婢女可以买通,玉簪可以偷盗,齐副使一向对少主不假辞色,污蔑……也不是没可能……”
长生殿自少主“死”后已然封闭,偷一件东西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婢女,不过两个伺候人的玩意。
主子死了,她们要殉主,自然随意攀咬,以求活命。
只是令陈文疑惑的是,少主却一反常态保持了沉默。
齐乃尔充耳不闻,又道:“我与少主无仇无怨,纵使行事有所不同,也万不到以性命来诬赖,更何况,哑叔也可以做证,少主行事有异,与江护法之死脱不了关系。”
若非哑叔执意守在陵墓旁,齐乃尔也不至于被连番质疑。
“那封信,写了什么?”
贺棠平静开口。
“不知”,齐乃尔低头掩住眼中的愤恨:“属下得知这封信存在时,信已经被江师叔毁了,所以属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