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抬手端起手边的茶:“如此也好,也算彻底没有瓜葛。”
“待单孤刀,风泉一事了结……药材也快集齐。”
张起灵将满盆血水端出去倒掉,走进来又仔细擦了一遍:“上药。”
笛飞声好似没有痛觉,背后撕裂的伤洒上药粉,额头却冒出汗水来。
他拉过里衣,系上道:“李莲花买了很多菜,还没有提进来。”
张起灵闻言迈步走出去,见方多病一脸着急地等待,提起菜转身就走。
方多病忍不住叫住他,忧心问道:“李藕粉,他怎么样了。”
张起灵背对着他:“不好。”
那是碧茶之毒。
方多病欲言又止,良久才道:“碧茶之毒一定会有解药!”
“我现在就去寻!”
他现在很矛盾。
李荷叶骗了他,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
甚至笛飞声也曾帮助过他。
李相夷此刻碧茶毒发,他顾不上谁是魔头,谁是名门正派,他只想李相夷活着。
李相夷就应该是天下第一,傲视群雄。
张起灵听见他的话,却没出声,不紧不慢地迈步走进去。
至少这一路走来,李莲花并不欠这个少年。
第二日晌午,李莲花悠悠转醒。
他起身走出去,笛飞声披着一件衣服在修炼,张起灵却在一旁劈着柴。
“小哥,想吃什么?”
笛飞声仍然闭着双眼,缓缓停下修炼,淡淡道:“三日后,万襄城中,以武会友。”
李莲花拉了一把板凳坐下,晒着太阳道:“对……刎颈被作为了彩头……”
他眼底黯淡了一下,仰首一笑:“人呢,不应该恋旧……那把剑是单孤刀夺贺家云铁而制……”
“我与他兄弟多年不曾想……”
笛飞声侧眸看向他,打断道:“你愧疚。”
漆木山之死确实是单孤刀铸成的,但那些年的情分却也做不得假。
若是他杀了单孤刀,他无颜面对死去的漆木山。
李莲花此人太过重情重义,以至于被小人多次伤害。
他望着张起灵劈柴,淡淡说道:“单孤刀之错,与刎颈无关……剑本身无错……”
“若是觉得刎颈之意,想起那些过往,便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