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态度,倒让何举人对他高看不少,两人相谈甚欢。
何鸿轩在一旁看着却暗暗心惊,他的伯父举人,是何等博闻强识之人,自己与他谈论文章时事,只有听或者被教育的份。
他一直以为他这个年纪在接不上伯父的话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裴修年不仅能接住伯父的话,还能与他有来有回地争论,两人的谈话,他甚至很多都听不懂。
照裴修年这副模样,他都怀疑,如果不是三年之后才能参加乡试,他怕是立刻就能考个举人出来。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
夜色渐深,裴修年起身告辞,何举人虽然意犹未尽,但也不能强留。
“贤侄若是没事,不妨多来我这里坐坐。”
“这是修年的荣幸。”
何举人笑着点头,然后对何鸿轩道:“你去送送裴贤侄。”
从何举人的书房出来,何鸿轩才不再压抑心中的震惊,“修年你可真是深藏不露,以你的学识,到我们这个诗社来,可真是屈了大才了。”
见他是诚心诚意夸赞,裴修年也不由高看他几分,不管他学识如何,至少心胸宽广。
他面色淡然,“何兄就不要取笑我了。”
何鸿轩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手心,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这副模样这么欠打呢?”
大门外,赵大已经在等候,裴修年正要上车,却被何鸿轩叫住,他眼神灼灼道:“修年既然来我家拜访,我自然要回礼,不如就两日之后如何?”
裴修年心道一声,果然来了。
他面上依旧淡然,对他一笑,“何兄若是不嫌弃寒舍,自然可以。”
但两日之后,何鸿轩来到裴家,见了赵氏和裴双双,却根本没有见到顾滟的面。
裴修年看他一脸失落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明知道他的目的,他难道还会让顾滟留在家里吗?
此时的顾滟,正在卓夫人的房中。
“姐姐,这是我新调出的香,你觉得如何?”顾滟将手中的线香点燃,轻轻煽动。
这两天她没有在雕刻木盒,研究起调香来。她将檀香与沉香按比例混合,再加上一些龙涎香与麝香,增加沉香与檀香的木质香气,使香气更加的柔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