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之时,沈掌柜带着李良和杨掌柜两人也来到裴家。
休息过的肖景和贾慈两人也洗漱后坐到了前院的席面上,而女眷们都被安排在后院正房。
顾滟在正院接受完几位掌柜的敬酒,又嘱咐贾管家不许让贾慈喝酒才回了后院。
家里这么热闹,赵氏一整天笑容就没有断过,桌上还陪着江氏饮了几杯顾滟从胡人手里买来的葡萄酒。
等到夜色渐深,宴席才散去。
把人都送走,一家人又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摆上瓜果月饼等物。
贾慈拿出自己带来的礼物,送给众人,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十五月亮十六圆,今夜也是一个晴天,月亮的银辉洒在整个院子里,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等到渐渐困倦,才各自回房。
第二日,众人都起得有些晚,等吃过早饭已经接近中午。
刚吃过饭,赵大就送进来一张手信,递给裴修年,“来人自称是柳家的下人,说是他家公子有事请公子一叙。”
裴修年展开书信,信纸上字迹清隽,没有说什么事情,只说请他去东来顺酒楼一叙,一定让他不虚此行。
“这么急匆匆找你,有什么事?”
顾滟接过信看了一眼,奇怪道。
“应该是十五晚上考官拟定草元人选的事情。”裴修年眼中露出几分讥讽,然后把那日遇见柳凌寒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听他说完,顾滟也不由勾唇冷笑,“倒没想到这位柳公子胜负欲这么强。不过我倒真有些好奇草元的人选会是谁。”
“那我就去一趟。”裴修年把信收起来,就让赵大套车,去东来顺赴约。
休息一晚的贾慈精神头也恢复不少,对顾滟的工作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因为他患有咳疾,不适合再做木屑到处飞的雕刻,看到顾滟满屋子的家伙事和名贵木料,立刻就手痒得不行。
“我昨夜都没有咳嗽,应该没有大碍了,我就刻点小东西,不会加重病情的。”
顾滟毫不犹豫拒绝,“我只相信大夫的话,大夫什么时候说你能雕刻了,你想雕刻什么都行。”
见她态度坚决,脾气本就不好的贾慈就黑了脸,“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酒不让我喝,也不让我雕刻,你接我过来是来享福的,还是让我来坐牢的!”
他板着脸的模样实在吓人,想要说话的贾管家被他瞪了一眼也不敢多言,跟在顾滟身边的裴双双也被吓到,躲到了她的身后。
可他这副模样可吓不到顾滟,她对贾管家道:“去请大夫过来,给师父他老人家诊脉,看看是不是如他老人家所言那么有数。”
贾府的大夫也跟着一起来了裴家,此时就住在前面的倒座里。
一听要去请大夫,贾慈的脸色更黑,瞪了顾滟一眼又重重哼了一声,就扭头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