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什么可抢的,你瞅瞅人家……”
在路人的议论声中,裴修年不敢耽误跳上马车,车队也又缓缓移动,往京城而去。
这边动静不小,还是惊动了城门口的守军,走了没有多久便被一队官兵拦住。
带头的扬声道:“听说前面有山匪,你们谁是主事的,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虽然看着像是官兵,可顾滟和裴修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并未立刻发话,而是透过门帘观察着他们。
看几人身穿布甲,带头的骑着马,后面跟这些跑的“吭哧吭哧”的士兵,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问你们话呢,没个能主事的是吧?没有就都跟我走,把你们关到牢里边,一个个地审!”
后面车上的张诚就跳下车来,走到车队前,对为首的官兵道:“官爷,在下是张正川,张大人府上的管家,今日是来接老爷的学生进城的,车上这位是今年进京赶考的举子,身上有文牒为证,您可不能对他动手。”
他这话是说得没错,却也暴露了车上人是个举子,也变相暴露了裴修年。
顾滟心中暗道不好,正要说话,裴修年又先她一步掀开车帘。
他刚探出头来,就看见马上那人高马大的官兵,突然抽出了腰侧的挎刀就朝着张诚砍了过去!
“张管家!”他双眼圆睁,不由大喝一声。
老师和张叔是京城中为数不多对裴修年真心好,也是极少数裴修年挂念的人,可现在他就要遇险,怎么不让裴修年惊慌。
可就在刀刃马上就要砍中张诚的脖子,那人的手臂突然一僵,似是抽筋一般,手中的刀竟然直接掉在地上。
在裴修年伸手的顾滟,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用精神力阻断了他体内输送到手臂的血液。
她的精神力一直在成长,可以让一个人全身血液不流动,甚至倒流,或者是爆掉一个人的脑袋,可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做实在太诡异。
她也不能在裴修年面前暴露自己的水针,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但她其实还做不到精准控制一个部位血液不流通,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她也没想到这比凭空制造一个掀翻船只的巨浪还难,不过只是控制一息的时间,竟然让她精神力一下子空了大半。
她也来不及细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赶紧把目光投向了外面。
官兵的刀掉落,也给了众人救张诚的时间,离他最近的王五一把把人拽到身后,面对着冲上来的官兵“噌”一下抽出了手中的刀。
他其实在那天有杀手半夜袭击船的时候就怀疑了,那些杀手实力惊人,完全不是普通的杀手。如果追杀匡学真的人真有这样的实力,他都根本不可能活着跑到凉州。
今天前后两拨人,更让他确信,那些杀手根本不是冲着匡学真来的,是冲着谁自然不言而喻。
可他们又是怎么招惹上这样的权贵,甚至还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他怎么觉得上了条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