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和几位大人商定好,可还有谷氏同党的罪证还需要处理,一直又过了三天,皇上才终于下了圣旨宣布了对谷寺诚及其党羽的处罚。
圣旨宣读完之后,也有人去牢中把顾滟给带了出来。
算算日子,她竟然已经在里面呆了三十五六天,就算她仪容还算整洁,可是因为是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没有换过,此时也已经皱得像是一条咸菜干一样。
看着天牢的门口越来越近,她不由使劲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唯恐赵氏看到会伤心难过。
可是没想到她走出天牢之后,并没看到门口来接她的马车,她正有些呆愣,就见远处一架马车疾驰而来。
也对,圣旨才刚宣读,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能出来……她为他们的迟来找到理由,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马车很快停到她的面前,车帘掀开走出来的却并不是任何一个裴家人,而是很久都没有联系的谢承运。
“怎么是你?”顾滟脱口道。
谢承运从车上跳下来,对她一笑,“当然是我,顾小姐以为是谁?”
几月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顾滟的错觉,竟觉得他长高许多,身上闲散轻浮也一扫而光,眉目间多了几分凌厉。
顾滟刚要开口,他便抢先说道:“不是裴家人让我来的,他们现在忙着呢,根本顾不上你。可是我怎么能让顾小姐孤零零的没有人接,于是便赶过来了,好歹赶上了。”他声音带着几分轻佻,终于有了几分顾滟熟悉的样子。
“他们在忙什么?”顾滟有些迟疑道。
谢承运露出几分惊讶,“你不知道吗?这次会试裴修年高中会元。”他笑容扩大,解释道:“他容貌出众还是张正川的高徒,那些等着忙着榜下捉婿的达官显贵,都快要把裴家的门槛踏破了。”
这些顾滟确实不知道,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紧拽着衣摆的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并没有表现出的这么平静。
谢承运从她拽着衣摆的手上扫过,又笑道:“顾小姐这里实在晦气,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咱们不如去别的地方聊聊?”
“你有话直说。”顾滟冷眼看着他,“我还没有单纯到以为你真是来接我的。”
谢承运脸上的笑意不变,对她道:“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顾小姐只知道我谢家是固原大族,但想必你并不知道我谢家就是做海运起家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接下去的事情顾小姐感兴趣了吗?”
“谷家走私的事情事发了?”顾滟开门见山的问道。
说到这里谢承运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他低叹一声,“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顾小姐。”他又道:“顾小姐一定想不到这件事正是我揭发的。”
“你?”她微微挑眉,“谢家参与了走私?”
谢承运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几分悲戚,“是我父亲……他在匡学真回京当夜,就已经被谷家派去的杀手处死了。父亲似乎早已经有预料,将他与谷寺诚这些年的通信和账本全都寄给了我。”
他看着顾滟道的眸色渐深,“刚收到父亲死讯我是如何仇恨怨毒,却什么都做不了。没想到顾小姐却凭一己之力,将谷家覆灭,也让我能有个为父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