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年和顾滟的婚期定下之后,整个裴府都热闹起来,到处喜气洋洋,把之前因为顾滟生病的低迷气氛一扫而空。
家里一片喜庆,可外面却风雨不断。
先有,裴修年和谢承运在皇上面前告太子密的消息不胫而走,翰林院同僚看两人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个都恨不得绕着他们走,就连态度一直暧昧的柳凌寒都一副观望态度,轻易不和两人照面。
而他们两人之间一直不对付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旧闻,当裴修年的婚期传开,谢承运更是摆出一副要与他决裂的架势,各种传言一时甚嚣尘上。
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一直以裴修年同乡好友自居的肖景,如今也与他形同陌生人,还多次被人目睹跟亲和太子的官员出入酒楼,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
就连张正川,裴修年的恩师,提及这位学生脸上都难掩失望,言辞之间都是责备。
这么一来,裴修年就像是完全被同批进士乃至半个朝堂给孤立了一样,多数人都觉得打马游街会是这位新科状元最神气的时候,只怕以后仕途无望,在这翰林院当一辈子的修撰也不一定。
对这种结果,裴修年自己却很满意。
他对顾滟道:“我就怕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越是孤立我诋毁我,皇上就越是怀疑太子,越是偏向我。他们都觉得我仕途无望,可我却觉得,我马上升官在即。”
顾滟靠在窗边,被太阳晒得正有些昏昏欲睡,闻言打起两分精神,“说得自己跟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咱们这个皇上只怕没那么好对付。”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看她哈欠连天的模样,裴修年低笑一声,“我就怕你担心,事先跟你通通气,娘那边你也帮我劝着点。”
“这还用你说。”顾滟擦擦大哈欠打出来的眼泪。
裴修年又轻笑一声,轻抚着她的发梢,低声道:“困了就去睡吧。”
“那你呢?”顾滟趴在胳膊上,扭头看他。
裴修年笑道:“自然是去书房,还是说滟滟想让我陪你一起午睡。”
“滚滚滚。”顾滟把头扭回来,嫌弃地冲他摆摆手。
裴修年眼中笑意更深,一直等到她睡熟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一院子丫鬟看他这样,都在暗中偷笑。
不管怎么劝,赵氏对肖景额所作所为还是感到伤心,不得不暂时放下两人的婚事,去了一趟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