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永安,夏日的热情火力全开。滚烫的山风裹着浓浓的湿气,一天到晚如同洗桑拿一般。在穿透云霄的蝉鸣声中,游枫走进了永安微电子厂。这是一个有着军工背景在IC领域独树一帜的企业,虽然一直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远远没有弯道超车的希望,但至少能够做到紧跟别人的步伐。
在十年前“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大背景下,天真的选择靠技术引进放弃了自主研发。在拨改贷、军转民之后,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工厂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从厂区大门两侧斑驳的宣传栏就可以看出,尤其是大量的IC通过正规不正规的渠道漂洋过来而来,使得这个极度缺乏研发能力,只知道按计划生产的企业更是雪上加霜。
即使是这样,这家工厂依旧是虎死不倒架。即使是在老胡的招呼下,游枫也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些殷勤带领他参观生产现场的人其实是非常不屑的。或许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年轻估计也就是能采购几百上千片IC,根本对厂子的现状起到任何帮助作用。
当游枫看到这里的芯片还是双列直插的封装形式的时候,就已经心凉了半截,准备放弃这里了。因为就算是自己刚买的那个小厂也有着1台波峰焊,更不要说系统奖励的那套全新的电子厂生产设备了。
参观完现场,一行人来到工厂的小餐厅。一进入餐厅,满桌散发着浓烈气味、看上去红艳艳的菜肴,真真切切的体现出主人家的热情,似乎也在表达出几分警示的味道。在看到车间众人一道道敌视的眼光后,游枫对于此行的结果就已经不太看好了。但是他还必须的付出最大的努力,因为在踏进工厂大门的那一刻,系统终于发布主线任务:促成永安电子厂技改,奖励是8英寸全自动IC生产线一套,自由属性点2点。
在轮番的酒精考验之后,双方最终坐在了谈判桌上,只不过场面有些滑稽,几名白发苍苍但西装革履的官员带着一些身穿工作服的技术人员非常正式的坐在上手,对面则是一个衣着随意的年轻人。双方唇枪舌剑,俨然一副舌战群儒的架势。
在互相交换意见之后,面对厂家的强势,游枫祭出了终极大招:自己可以拿出30万购买技改的设备,并配合完成技术改造,帮助微电子厂淘汰已经落后时代的双边插脚封装,更新成贴片封装;工厂负责按照自己提供的设计进行生产测试。只要厂家能在两个月之内完成并生产出第一批合格的芯片,自己可以全款订购10万片每个月。相对于这动辄数百上千万的生产线,几十万的技改费用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空间里还有这两百多万的现金呢。
结果却是让他大跌眼镜,厂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看似“双赢”的建议,明确指出:“我们是有军工背景的,不可能按照他一个私企的思路去改造生产线。”
看着这些宝相庄严的官员,游枫有些哑然失笑,打起了感情牌:“我是三线二代,对军工企业有着特殊的感情。据我所知,和永安微电子厂同时引进的IC生产线有30条,能够形成产能的至少10条。之所以能够以这么大的投入帮助改造贵厂,其实是有一个情怀在作怪,希望众位能够理解。”
看着这些油盐不进的老顽固,游枫毫不客气的指出:“作为一个曾经的军工人,我参与生产的四零火箭筒可能现在还活跃在中东。虽然很难以接受,但这就是实际,我的同事们已经放下锤子拿起镰刀,为了家人的生存转行当上了麦客。在南方随便一个电子厂里都在使用波峰焊的时候,你们还抱残守缺的生产着插脚IC,等到贵厂真正面对市场冲击的时候,结局比我们这些生产常规武器的厂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