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春兴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眸光却很亮。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流光,好似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流光,你真好...”春兴发自肺腑,语调真诚。
“我有什么好的,你不觉得是我连累了你?”流光没有看春兴,自嘲的笑了笑。
春兴摇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春兴就是这样好,好到会为这样的我而开脱。
上完药,流光把春兴扶起来,“怎样,手能握剑吗?”
春兴点头,握住了流光递过来的匕首。
春兴清楚,如果他的手不能再握剑,他们顺利逃脱的机会又会变小,所以他必须可以,也只能可以。
“你要换回硬剑吗?”春兴看着流光手里握着的青霜剑,目露关切。
“也实在是没得选了。我必须全力以赴。”
这把青霜剑是没入玉影身体的那柄,是她亲自对同僚动手的那一柄。
那件事后,她曾发誓此生不用硬剑。
今日为同僚,为自己,她要破一次例。
多年未碰七尺青锋,再执剑时,流光眉目依稀如当年,神采依旧。
*
与此同时,另一边。
未央宫内,宫中之人个个噤若寒蝉。
原因无他,一刻钟前,宸妃娘娘身边的宫女长歌突然进殿觐见,说她昨日亲眼看见宸妃娘娘在地牢中与人私会。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直言怀疑流光私通罪人,皇嗣血脉不纯。
长歌快言快语,沈怀信甚至来不及屏退左右,她就全都说完了。
宫中太监侍女将头深深低了下去,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之间,殿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攻玉率先打破了寂静,“你胡说!昨日我与玹曜一直在宸妃娘娘宫门外轮流巡视,她难道有分身之力?还与人私通!女子清白名声何其紧要,你竟然如此信口开河!陛下,请您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奴婢是担忧有人混淆皇室血脉,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直言进谏。若说奴婢所进乃是谗言,奴婢存有私心,奴婢唯一私心只是希望陛下好,希望吴国好。”长歌跪在堂下,语调不卑不亢。
沈怀信皱眉,神情不耐,“以下犯上,侮辱皇妃,罪当处死。来人,拖下去。”
攻玉立刻走到长歌身边。
长歌还在不死心的大喊,“陛下若不信,只管派人去问去查!宸妃娘娘私见天牢罪人是奴婢亲眼所见!二人神态亲密,卿卿我我,宸妃娘娘还依稀靠到那人肩头!”
攻玉一掌劈晕长歌,然后挥剑斩人,动作利索。血溅在攻玉脸上铁甲上,再从铁甲滴落到地面。血液从长歌脖颈蜿蜒流出,将宫内地砖染成血红色。
沈怀信冷脸开口,“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嚼舌头泄露出去半个字,别怪朕不留情面。”
宫人齐齐跪下,“谨遵陛下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