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焕看到流光没有流露出他想象中的表情,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毫不关心的样子,薛景焕惊讶的偏头问旁边的弓箭手。
“她是聋子吗?”
弓箭手求助的眼神看向士兵,“应该不是吧...从未听闻...”
士兵接收到弓箭手求救的眼神肯定道,“确实从未听闻。”
第二箭,薛景焕瞄准了流光的左肩。
他用的劲不大,流光耳目灵敏,及时向右一步躲开了。
这一箭后,薛景焕才开始正视流光。
第三箭,薛景焕瞄准流光后心。
他松手发箭,流光在他发箭的一瞬间停步转身,拔剑出鞘,一剑将其从中间劈开。
“我来此只是为了替我吴国百姓收尸,将军何必如此试探?”流光仰头,清楚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薛景焕嗤笑一声,“恐怕没有那么单纯吧。只可惜百姓都被我关进了天牢,你演的善待黎民的独角戏没有观众。”
“将军不就是最好的观众?”流光语调清冷尾调上扬,总能让人从中听出一丝挑衅的意味,“不知将军可否将此人尸身送出城外。依我吴国丧葬旧俗,尸首分离总是不妥。”
“你说他的尸体吗?本将军已经喂给了爱犬。”薛景焕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惜了,你晚了一步。”
流光抿唇,不再理会薛景焕,自顾自的回身,在边城外埋了个坑,立了个冢。
她跪地立碑,神色虔诚,双手合十于身前,闭目,鸦黑的睫羽轻颤。
阳光似乎也格外偏爱她,洒在她身上睫羽上,给她的发丝也镀上了一层金光。这幅场景,圣洁的让人不愿冒犯。
片刻之后流光起身。
她逆光而立,阳光映在她金色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薛景焕远远看着那道光,只觉得碍眼的很。他眨了眨眼睛,侧头躲开了那道刺目的光线。
见薛景焕呆呆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作,流光径直离开回了军营。
*
军营内。
流光询问门口看守的士兵,“议事厅内怎么没人,彭将军这是去哪了?”
“彭将军回到自己的营帐了。”
流光点点头,去了彭华的营帐门口,没有多想就掀帘而入,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面前的景象可以用有碍观瞻来形容。
流光看到彭华揽着一个面容清秀的黄衫女子。
女子坐在彭华腿上,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勺蛋羹,正翘着兰花指送到彭华嘴边,女子皓腕如雪,腕间戴了个碧玉的镯子。
两人柔情蜜意,旁若无人。
流光惊讶的看着在桌前神色亲密的两人,“彭华...你营帐里为什么会有女人...?”
彭华听到流光的声音下意识起身,因为起的太猛,坐在他大腿上的女子站立不及,被他带的跌坐在地上,女子勺子里的蛋羹洒落在彭华胸前盔甲上,场面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