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邬乘宴唤他“玉儿”,裴映寒心里更多的是寂寥,他垂下眼睫,手里摩挲着绿色的小螳螂,小螳螂脑袋上别着一朵小花儿,到现在已经有些枯萎了,羞答答的垂在小螳螂脑袋上。
邬乘宴眼里染上怀念,说话时嘴角微弯,笑意满满:“那兄长可知道玉儿这些奇思妙想,在密闭的空间里燃烧烧炭会导致中毒死亡,这还是他跟我说的。”
裴映寒摇头,心里却骂楼钟玉是傻瓜,明明懂得这么多杀人于无形的手段,还可是被人欺负的那样惨。
真不知道说他淡泊好还是善良过了头。
“玉儿他过得好吗,我身体不便,不能天天入宫看他,他可有受欺负?”
裴映寒又是淡淡“嗯”了一声,邬乘宴灰白的瞳孔皱缩,他侧过头去问:“玉儿发生了何事?”
裴映寒便将楼钟玉这些日子过得苦巴巴的经过全告诉了邬乘宴,邬乘宴眼里满是心疼,可他却无可奈何。
他的眼睛瞎了,他只是废人一个。
……
这边匆匆离府的柴芙蓉去了诏狱,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由远及近蔓延到她的脚边,血腥恐怖的走廊让她瑟瑟发抖,不过为了父兄,她只能咬牙忍过去。
越往里走,声音越明显,柴芙蓉走的也就越坎坷,直到她来到一个尽头,门口有两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拦住她的去路,两柄锋利的刀就生生挡在她的面前。
柴芙蓉看见刀脸上就莫名出现痒意,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珍珠开口:“这是我家浔阳王妃,还请大哥通融一二,给温总督捎个信,就说我家王妃想见他一面。”
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上下扫了几眼柴芙蓉,柴芙蓉咬牙任由两个人打量,其中有一个锦衣卫进去禀告,另一个则是守在原地。
不一会儿那锦衣卫就出来了,恭敬的对着柴芙蓉道:“失礼了王妃,九千岁有请。”
柴芙蓉冷哼一声,态度高傲的走了进去,丝毫没了刚才进来时的怯懦卑微。
殊不知两个锦衣卫看见她一瘸一拐都行走,眼中是多么的鄙夷。
俗话说的好,鲜花插在牛粪上,这浔阳王爷虽然名声不好听,眼睛不好使,可人家的身份,模样哪一个不是佼佼,谁料到这样的鲜花最后竟然插在了一个瘸腿婆子的身上。
柴芙蓉费力的往前走,越走到深处环境愈发潮湿,她的腿也隐隐作痛起来,就这么忍着痛终于来到了一间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