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尚且如此,段泓、自己、段昶也定是难逃一劫。
与之相关人等,也不能幸免,皆会被斩草除根。
今日之临穹山,或许便是明日之竹猗、只影、荧儿、如粹。
故此,她现在不仅仅是要谋划如何向段暄和司徒熠报当初和如今的血海深仇,洗刷冤屈,还要尽力保竹猗等人无恙,不能让他们被自己和段泓连累。
“阿灼,你醒了?”
只影的声音打断了岳疏桐的思绪。
“师姐。”岳疏桐想要坐起来。
“快躺着,别动。”只影忙阻止,“你这么乱动,伤口几时才能愈合。”
只影走上前来,为岳疏桐掖了掖被角。
岳疏桐看到,只影的双眼红红的,是哭过的样子。
“你好好歇着,我去看看小弟。”
“好。”
只影出去了。没多久,荧儿也醒了。
见只影不在,荧儿便问去哪儿了。
听到岳疏桐的回答,荧儿便也出去了。
不一会儿,荧儿又急匆匆地跑回来,脸上有几分喜悦之色。
“如粹醒了!”
这是当下最好的消息了。
岳疏桐顿时觉得心中轻快了些。
“太好了。”她有些哽咽。
“只影姐姐说,如粹现在还没有精神,等他养一养,再让他来看你。”荧儿在岳疏桐床边坐下。
“无妨。来日方长。”
一晃到了晚上,只影端来了粥和小菜,喂岳疏桐吃下。
“姜先生说,你和段泓的伤还要等一些时日才能好,小弟也要好好调养一下,让我们先在这里住着。”喂岳疏桐喝下最后一口粥,只影道。
“眼下也只能如此。只是我有些怕,若是连累了姜先生……”岳疏桐有些顾虑。
“我也怕呢。姜先生说只管住着,不用担心什么,有什么事,他会想办法的。”
“姜先生当真狭义。这世上有几人能同他一样。”对姜皎,岳疏桐着实钦佩,也着实感激。
她忽然想到了姜皎从前所托之事。
日后定要帮姜先生寻到师弟,以报今日之恩。岳疏桐暗暗想着。
“阿灼,你想什么呢?”
“无事。”岳疏桐忙道,“公子如何了?”
“谭翮伤的比你轻,可以坐着。”
“我也可以坐着。”
“真倔。没有伤到筋骨,当然能坐,可是谭翮那是姜先生说他可以坐起来,对你,姜先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乱动。”只影收拾起碗碟,“你听话,好好养伤。”
“好。”岳疏桐答应着。
往后的日子,岳疏桐等人便在神农山庄安心住着。
竹猗、只影和荧儿常常帮着山庄里的药童和医女做些事,岳疏桐、段泓和如粹将养着身子。
每一日,都有医女来为岳疏桐换药。姜皎配的药粉,再加上越来越暖和的天气,十几日后,岳疏桐的伤便好得七七八八了。
“先生说,姑娘再有三日,便可下床了。”换好药后,医女道。
“知道了,多谢。”
“姑娘客气。”医女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医女刚走片刻,岳疏桐便听到有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