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费允费大人的侍卫,是奉大人之命前来寻找稷王殿下的。殿下若是不信,请看信物。”为首的人说罢,便取出一枚红玛瑙所制的佩饰。
岳疏桐看向段泓,只见段泓盯着那枚佩饰,似乎若有所思。
她走上前,接过了那枚佩饰,交给段泓。
“这似乎是那年父皇赏的。是用波斯使臣送的玛瑙雕刻而成,一共做了三枚。其中有一枚,确实赏赐给了费允。”段泓细细端详着那枚配饰。
“相信他们?”
“暂可相信。若他们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举动,不必留情。”段泓道。
“是。”岳疏桐点了点头。
“平身吧。”
众人谢恩后纷纷起身。
“殿下,我们大人寻你很久了,如今总算找到了,真是苍天有眼。请殿下跟我们一道回去吧。”为首的侍卫道。
“也好。我与阿灼也正想要去找你们家大人。”
那群侍卫带着岳疏桐和段泓上了马车。一行人开始往费允的住处驶去。
直到落日熔金,暮色四合,才终于到了费允的住处。
此时晚风渐起,暑气终于消散了一些。
早有人去通禀费允。岳疏桐和段泓刚刚进入书房,费允便匆匆赶到。
“老臣费允,叩见稷王殿下。”年逾六旬的老臣一见段泓,便老泪纵横,任凭段泓和岳疏桐如何搀扶,都不肯起来。
“费公,请起来说话吧。”段泓再三安抚,费允终于站了起来。
“殿下,快请上座。”
几人坐了下来,费允亲自为段泓奉茶。
“自从老臣被贬至此地,就开始着手派人找寻殿下的踪迹。老臣始终相信,殿下定能安然无恙。如今终于得见殿下,可知殿下天命所归,老臣一番苦心,终究没有白费。”费允拭着泪,道。
“今日见面,理应高兴,费公莫要再悲伤了。”
“是,殿下说得是,老臣是喜极而泣。”
“费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殿下请讲。”
“我和阿灼这三年,结识了几位挚友,如今他们同我们一起亡命天涯,现在正在一处庄子安身。烦请费公差人将他们接来。”
“这是自然,我这就去安排。”
段泓将百结的住处告知费允,费允喊来管家,命他速速去办。
“费公本是朝中肱骨之臣,如今竟到了此处做一小小司马,终究是我连累了费公。”提及此事,段泓很是愧疚。
“殿下不必挂怀。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更何况,司徒熠本就想要翦除朝中的旧臣,好让他的人顶替。‘叛贼同党’、‘营私舞弊’这些污名,不过是他们的借口罢了。任凭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如何摇唇鼓舌,臣之本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