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疏桐没有多做寒暄,开门见山问其禁军统领一事。
邓锒屏退众人,请岳疏桐坐下。
“这位禁军统领,年纪不大,姓齐名诨,祖上也是有人做官,家中也算是书香门第,这禁军统领做了还没几年。当初陛下下令彻查此事时,我就立刻把人扣下了,还亲自到此人的家中去搜了搜,倒是搜出来不少东西。”邓锒道。
“什么东西?”
“金银珠宝,古董瓷器,总之,都不是他这个品级能有的东西。”
“看来有人为了笼络他,下了一番功夫。”
邓锒点点头,继续道:
“我审问他时,主使是谁,缘由为何,他一句不发,只说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心求死。我想着,这其中定有蹊跷。”
岳疏桐笑了。
“此人倒是个实心眼,不肯撒谎。我若是他,一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段暄身上,左右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我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顽固的人。”
“莫说人,大人不知道,在我们乡野,用作耕地的耕牛也是性格迥异。有那么一类牛,脾气倔强,只要是它认准的路。哪怕前面是块石头,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继续向前走。但是对付这种牛,也不是全无办法。”
邓锒双眼一亮。
“看来,对付这样的牛,岳侯有办法。”
“且不说能不能奏效,至少不是束手无策。”
“那此事,就有劳岳侯了。”
“邓大人可否先带我看一看从齐诨家中搜来的东西?”
“岳侯请。”
邓锒带着岳疏桐来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屋子。屋子中摆着十几张桌案,桌案上分类堆满了各色物件。
“这些都是从齐诨家中搜来的。”
岳疏桐穿梭其中,视线流转,忽的看到了一只金色物件。
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只金子做成的象,还镶嵌着各色宝石。打开象背,里面还可以放香丸。
“此物有什么不对吗?”邓锒问道。
“这个东西,我从前在宫里见过,是在太后那里。但此物不是大周的物件,而是莎车进贡的。”
“既然是太后那里的,又怎么会出现在齐诨家中?”
“这是一对。在太后那里的,是其中的一个。后来,一场大火,太后那里的那一只已经没有了。”岳疏桐若有所思道。
“既是进贡之物,齐诨这样的品级,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东西。除非是……”邓锒突然止住了话。
岳疏桐也并未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放下了金象。
其他东西俨然没有更多的线索,岳疏桐便退了出去。
“邓大人,我去牢里提审齐诨。”
“那我随岳侯一起去。”
“不必了。大人请忙吧,我自行过去就好了。”岳疏桐婉拒了邓锒。
到了刑部的大牢,齐诨已经在候着了。
“齐诨,我们又见面了。”岳疏桐沉声道。
齐诨抬头看了一眼岳疏桐,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岳疏桐并不在意,继续道:
“你与谷铭谷将军,很是亲密吗?”
许是岳疏桐的问题出乎齐诨的意料,齐诨又抬起了头,盯着岳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