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转动着手腕上温润的镯子,“你和奶奶这些年,没少失望吧?”
二十几年,没放弃过寻找,却至今也没找到。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要经历多少次的满怀期待与落空。
“不失望。”
周放依旧看着窗外,那张刻薄又犀利的侧脸,因过往染上一层光泽,嗓音糅杂着难辨的情绪,“每排除掉一个人,我就离她近一点,为什么要失望?”
我莫名的,听得心里又酸又涨。
不知道是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沈清梨,还是被这样真挚的深情所打动。
有种看小说,看到最喜欢的CP,因为世事弄人而不得不天各一方的心情。
“我也正在查你。”
周放觑着我,嘴角牵起一个笑,“我甚至想过,你如果真的是她,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是我,只是习惯性接话。
他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显露出几分不羁,“该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付出什么代价才好。”
我轻笑一声,“然后呢?”
“没然后了。”
周放努了努嘴,往后仰头靠在头枕上,睫毛覆下,遮掩住所有情绪,“你一直在阮家的户口本上,清梨丢失前,你就已经是阮家的阮南枝了。”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确确实实和奶奶一样,偶尔会有些被你吸引。”
“……”
我顿时神经一紧,戒备地看着他。
他瞬间被气笑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这什么表情?你当我饥不择食?”
“那可不好说。”
我笑了笑,故意拢紧自己的外套,想顺势驱散一下车内沉闷的气氛。
他打了个哈欠,嫌弃地扔出两个字,“幼稚。”
而后,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眼罩,安静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是南希正式开业的日子。
几个新员工都早早来报到,干劲十足的,公司氛围一下就不一样了。
周茉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探进半个身体,“姐……阮总!那次和你一起看演唱会的朋友,来送开业花篮了。”
我觉得她有些可爱,一边起身,一边纵容道:“私下可以继续叫姐姐。”
她双眸一弯,点头如捣蒜,“好!”
我正好走出去,就看见陆时晏迎面走了过来,脸上是温润笑意,半开玩笑道:“阮总,开业大吉。苟富贵,勿相忘啊。”
“学长,你可别打趣我了。”
他已经慢慢接手了陆家,我再干八辈子,也达不到他的高度。
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我对他说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