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好,何为坏?”谢灼攒眉蹙额。
“她滥杀无辜了?”
“还是……”
谢灼还未说完,宴寻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灼:……
“确定无辜。”
宴寻点头又摇头。
硬生生被迷情药药性憋死的丹朱不无辜。
至于汝阳伯府死在顾荣手中的仆妇奴婢是否无辜,他就不得而知了。
传闻中,汝阳伯府的大小姐顾荣又是亲自持刀砍杀下人,又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下令杖毙十数人。
其中内情,他不甚清楚。
但汝阳伯府的的确确抬出了十余具裹着草席的尸体。
那一年,顾荣年方十二。
“宴寻,倘若未知事情的全貌,便不应轻率地评判是非,更不应急于下定论。”
谢灼记得,女子扑他入禅房时,问他可有婚约在身,是否有心上人。
这说明,她有底线。
在那女子捻着一沓儿银票求他帮帮她时,他就知道,她或许不是世人所欣赏的温婉贞静体贴柔顺,但绝不是卑劣无耻丧尽天良。
中烈性迷情药都知道礼貌询问、银票利诱的人能坏到哪里去呢。
谢灼一本正经地想着。
宴寻:小侯爷的心都偏的没边了。
顾荣指不定已经把小侯爷抛在九霄云外了。
“小侯爷心悦她吗?”
“一面之缘,何谈心悦。”
“你可还有问题?”谢灼挑眉。
无形的威势倾泻而出,宴寻恹恹地应下。
“既没有问题,那便将手稿上的故事重新抄录,交给书局印刷成册,薄利多销,让这佳话得以广泛流传。”
宴寻:???
这叫何谈心悦?
他读书少,别骗他!
谢灼平静淡然“故事写得好,噱头十足,节奏紧凑,高潮迭起,遣词造句极为讲究,却又不拗口晦涩,难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仅凭一枝春的说书先生扬不起一场吹遍上京的风。
宴寻抿抿唇“小侯爷,您有所不知。”
“故事里心比天高的花魁娘子攀的是永宁侯。”
“永宁侯简在帝心,永宁侯夫人年少时曾是***的伴读,如此将永宁侯的隐秘之事大肆宣扬,怕是不妥,恐将引发不必要的风波与猜测。”
谢灼答非所问“所以,落魄书生是永宁侯的儿子?”
“永宁侯不认。”宴寻纠正。
“世人皆知,永宁侯夫妇青梅竹马,鹣鲽情深不纳二色,又怎会……”
谢灼打断了宴寻的话,问的清醒又理智“若真的情深如许,又为何在大婚前夕去万春楼与花魁娘子寻欢作乐?”
他虽不知与心上人成婚是何等心情,但他知道,但凡守礼有良心之人,都不会在大婚前夕眠花宿柳,与花魁娘子推杯换盏对饮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