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小宁大夫。”
谢灼眸光幽邃,惊疑不定。
顾荣认出了他?
究竟是如何认出了他。
就在顾荣以为谢灼不会理会她的无理所请时,谢灼伸出了手,细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了两张银票“在下接了。”
顾荣打趣“我的命只值千两银吗?”
“无价。”谢灼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自然,耳垂飘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是在下的医术只值千两银。”
“大姑娘放心,在下既接了银票就会尽己所能。”
这是顾荣第二次给他买命钱了。
这怎么不算过命的交情。
顾荣道“我信小宁大夫。”
不,她信有清正之名,怜惜弱小的谢小侯爷。
“小宁大夫暂留伯府的三日,居竹葳蕤,顺便点拨舍弟身边的不言几句医术,可好?”
“好。”
谢灼无甚意见,从善如流。
“小宁大夫,请。”
顾荣亲自将谢灼送去竹葳院,细心周到的安顿好。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被夜幕所吞噬。
皎洁的月亮缓缓升起,爬上树梢,洒下银色的光辉。
顾荣随意地斜倚在软榻上,手中轻握着一盏已失去热气的茶。
谢灼为人端方自持,清隽淡漠,深得贞隆帝宠信倚重,是简在帝心的宠臣,也是权势滔天的权臣,风光无限。
上一世她没有听过谢灼半分劣迹。
最起码,在她被囚禁前,谢灼干干净净。
也并未听闻谢灼与女子有牵绊,是真真正正的不近女色。
当然,也不尽男色。
那时,为了将裴叙卿送上吏部郎中的位置,她围魏救赵携重礼拜访忠勇侯府老夫人,以期老夫人能在谢灼面前替裴叙卿美言几句。
离府时,远远瞧见了谢灼和乐安县主。
正如她先前所言,谢灼对乐安县主并无男女之情,然而他依旧是乐安县主最坚实的后盾,最稳固的避风港。
大权在握的谢灼很是照拂乐安县主。
偌大的上京,无人敢轻视乐安县主。
谢灼的照拂和纵容,是乐安县主横行无忌的底气。
那乐安县主做的恶呢?
谢灼该承担责任吗?
顾荣紧握着茶杯,手指慢慢收紧,指甲在杯壁上划过,发出尖锐的刮擦声。
她记得,记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