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知我性子,清冷又寡淡。若不曾心悦,何以相伴终老。”
***攥着戒刀的手紧了紧,良久,长舒了一口气“罢了,本宫就等你寻寻觅觅知心人。”
只要不是一门心思出家便好。
一刻钟后,一颗光溜溜,在银辉下发着光的脑袋出炉。
***端详须臾,不禁失笑。
“灼儿,本宫吩咐宫中织室、***府绣娘给你织几顶冠冒,遮遮熠熠生辉的脑袋。”
余光无意间扫过谢灼手腕上那串迦南香木嵌金珠的手链,荒诞的念头再次死灰复燃。
灼儿对顾荣是不是有些特殊?
虽说她瞧不上汝阳伯府的庸碌落魄,亦有几分嫌恶顾荣的狼藉名声,但只要能让灼儿恋慕红尘,她能吞下所有不满,十里红妆迎顾荣过门。
思及此,***抿了抿唇,起了试探的心思。
“灼儿,本宫今日又听了出桩汝阳伯府的闹剧。”
“本宫思来想去,顾荣总归是故人之女,没道理袖手旁观她被汝阳伯苛待,不如本宫办一场正儿八经的认亲宴,收她为义女。”
“如此一来,***和忠勇侯府皆是她的靠山。”
“你意下如何?”
***的眼眸闪烁着,紧紧锁定在谢灼的脸上,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腻的表情波动。
谢灼故作镇定,心中却风起云涌。
顾荣前脚说歃血结义,结成异姓兄妹。
母亲后脚就提议办场认亲宴认顾荣为义女。
心悦之人终成兄妹?
“母亲,顾大姑娘自能生羽翼,何必仰云梯。”
“不若再观望一二。”
***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的灼儿耳垂红的似滴血,言语中更是带着不自知的温情,而非一贯的淡漠孤高。
若按灼儿往日的风格,只会淡声一句,母亲做主便是。
顾荣啊……
想不到,她和荣金珠还有做亲家的一日。
荣氏女的容貌穠艳独绝,确实有可能将冷心冷情的谢灼拉入万丈红尘中。
不过,谢灼对顾荣的另眼相看,仅仅是冠绝上京的相貌吗?
等等……
不会是看中扬州荣氏的金山银山了吧!
她是知道灼儿一直接济优抚与北胡一战中退下来的残疾老兵,又赡养父兄子孙战死沙场的老弱妇孺,缺银子缺的紧。
吃软饭可要不得啊!
***当即决定进宫一趟,替谢灼讨些真金白银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