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竖起手发誓“只要母亲同意我求娶顾大姑娘,我以后老老实实收心养性、读书求学,再也不斗鸡遛狗玩鹰。”
奉恩公夫人不悦地言道“奉恩公府纵有千般胆量,亦不敢与那位争夺。”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为免你再生事端,便罚你禁足半个月。”
“记好了,从今往后,顾大姑娘的事与你无半点瓜葛。”
南子奕的表情写满了不情愿。
眼珠灵活地转动着,仿佛在暗自盘算着什么歪点子。
前脚,奉恩公夫人命下人给南子奕所居的院落挂了锁。后脚,南子奕三步两步爬上树,越过院墙,跳了出来。
他是纨绔,不是蠢货。
奉恩公府在人前的显贵仰仗的是贞隆帝对姑母的宠爱。
帝王的宠爱,犹如一张薄纸,脆弱的很。
奉恩公府上下深知这一点,绝不会也不能冒着触怒贞隆帝的风险,替他求娶顾大姑娘。
他央求母亲,只是抱着微弱的侥幸。
即使他不能像大侠一样,在顾大姑娘周遭都是狂风暴雨的时候,冲破乌云,给顾大姑娘唯一的庇护,最起码也该将消息透露给顾大姑娘,让她有所准备。
委实是那日莲花池中的顾大姑娘过于让人悸动了。
明明小荷才露尖尖角,映入眼帘,单调乏味。
但,顾大姑娘跃水而出的那一刹那,他似是窥见了朝霞潋滟水光绰绰,接天莲叶映日荷花。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顾大姑娘也有一颗侠义心肠。
越回想,南子奕心中的失落感越盛。
……
顾荣既不知谢灼的神来之笔,更不明南子奕的石破天惊。
此时,顾荣身在皇镜司外。
青棠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跟随在顾荣身后,目光掠过那座足有一人之高的狴犴雕像,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那股迎面而来的寒凉气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据说皇镜司的牢狱中有上百种刑讯手段。
一些经验丰富的刑官,能够巧妙地将嫌犯的面皮完整剥离,确保不沾连一丝血肉。
关于皇镜司牢狱的传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掠过。
“小姐,好吓人。”青棠颤声道。
顾荣敛眉不语。
上辈子,她被囚暗牢的日子,过的跟皇镜司的嫌犯无甚区别。如若非要找不同,那便是乐安县主的手艺相较于皇镜司的刑官而言,尚显几分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