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些都是宅子里老人的儿子,对宅子都十分熟悉。”管事拽着一个身段轻盈的仆侍来到砚安面前“这个是管小厨房孙氏的儿子,会算账处事也麻利。”
“给公子请安,奴叫孙桉。”孙桉上前一步,双膝触地行了个大礼“奴会尽心照顾公子的起居。”
“这名字犯了公子的安字吧……”之前剩下的洒扫仆侍站在砚安身后,用着不高不低的音量嘀咕。
这话自然是被众人听到,孙桉的脸色凝滞,不满地瞪了一下,抬脸对着砚安“奴的名字取自‘暮雪初晴入桉林,清香悠悠远山阴’,不知公子名字是哪个桉?”
一个仆侍的名字竟然还有些来历,砚安指尖不自觉地摩挲两下,干巴巴的吐了几个字“平安的安。”
“那不打紧,奴的名字和公子不相同。”孙桉笑开,从地上站起身,端了茶壶上前,殷勤的将砚安桌子上的茶杯斟上热茶。
“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就好,这些人也全都听着公子吩咐。”管事分配好留下几人的具体工作后,才轻轻的退出去。
另一边
岑漪撩开马车的帘子,让风透进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痛才有所缓解——这男子身上的胭脂味,太浓了一些。
岑逾白窥着岑漪的神色,轻声开口:“表姐,昨日休息的不好吗?”
岑漪将帘子搁下,微微摒住了呼吸,头疼一般的扶了扶额角“还好。”
“表姐是有烦心事?”岑逾白顿了顿,斟酌着开口“关于砚公子的事?”
岑漪蹙了蹙眉,岑逾白主动向她提起砚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无非是见惩罚迟迟落不下去,有些心急。
“表弟觉得如何?”
“砚公子身世苦,若是因为一次错误就被发卖,就有些太过可怜了。”
岑漪勾了勾唇,笑掺杂了一些隐晦的凉意“表弟倒是和我心有灵犀,他出身苦不忍心苛责于他。”
岑逾白噎了一下,本来想装作心善怜悯那外室一下,却被岑漪话堵住一时之间回不上话。
……
马车沿着小路行驶,最终在静慈寺不远处停下。
今日庙会,不少百姓、富家小姐、郎君都前来参拜还愿。
岑漪两人先后下了马车,街边小贩和行人的嘈杂声就传了过来。
“表姐是京城人,不了解,这静慈寺的庙会最是热闹。”岑逾白与其他前来参拜的郎君不同,他没有佩戴遮盖容颜的面纱。
岑逾白挽着耳边的碎发,一边向岑漪靠近,一边笑着说“表姐,我们快些进去求个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