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亭没有阻止,他让开了身,给女孩让路。
“轰!”
夏雷倏响,本已经昏暗的天空在顷刻间被照亮,但也只是顷刻间。
于此同时的,女孩停下双腿,径直倒在沈北亭的身上,昏了过去。他将女孩接住,摸摸她的额头,转头见店长看着自己坏笑。
“笑屁啊,发烧了。”
“哗啦……”随着雷声停止,门外大雨倾盆。
“送到医院去吧,我出门没带伞的,你这有吗?”
“哦,有的。”店长回头拿伞。
“不去……”软若无骨的纤手抓住了衣角。
“你说什么?”沈北亭无奈将耳朵贴到女孩唇边,才能听到她虚弱的呢喃,“不去……医院。”
“你说了不算。”沈北亭默默接过店长递来的雨伞,准备换姿势将女孩背起来,但她苍白的手指深深嵌入自己的手臂中,用力、且颤抖。
“好,不去医院,我们回家。”
“哗啦哗啦……”似乎是因为太阳将要落山了,乌云与骤雨将天空映出了暗红之色,小区中种下的广玉兰叶凋落、挟带寒雨,打在了沈北亭暴露在雨伞外的手肘上。
“春天就应该落的叶子啊,留到夏天又有什么用呢?
——
沈北亭庆幸的是女孩大衣内的短袖没有被雨沾湿,脱去大衣,将女孩放到自己这间四十平小屋唯一的床上,盖好被子,便关上房门了。
家里没有热水,沈北亭还要烧水才能给女孩冲药。
凝视了片刻水壶下跳动的火舌,沈北亭拿起笔,将草稿纸上写到一半诗句的前两句首联都给划掉。
顿了顿,他写:“血月氤红午暮天,颓春遗绿子梅淹。”
——
荀霜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的动作被男人察觉到了,玻璃杯被递到了面前,“醒了?那就把药喝了吧,还热着呢,我接个电话。”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无力,似乎听上去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对,雨太大了,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下午的会线上开吧。你通知一下项目组的人,过会最好一个都别缺席。好了,挂了。”
男人回到房间,见女孩依旧捧着玻璃杯发呆,伸手弹了弹杯壁,“小丫头,怕苦吗?”
“太烫了不行啊?”红发女孩对眼前的大叔一直当自己是个小孩似乎很抵触。
“行吧,喝了感冒药就给你家长打个电话,然后躺着休息等你家长来接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