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道面露苦色:“木炭、硫磺尚算充足,唯硝土已尽。原派工匠外出采购,不料流贼突至,建奴亦随之而至,工匠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沈槯沉思片刻,提出策略:“若能让建奴集中兵力猛攻缺口,龙王炮与火枪之威必将倍增。”
甄士道点头,却又忧虑:“理虽如此,但若建奴分散兵力,多面进攻,则弹药不日即尽,杀伤亦有限。”
沈槯摇头,目光坚定:“建奴必不会分兵。城墙高耸,乃其攻坚之难,既已破缺,自当全力利用,不会轻言放弃。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而建奴之思维定势,短期内难以改变。”
言及此处,沈槯语气转厉:“我等不可久拖,需速战速决。需设一计,激怒建奴,迫其全力猛攻缺口,方能一战而定乾坤。”
甄士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激怒建奴,易如反掌。将军可命人将建奴尸体悬于城头,施以鞭笞、剥皮之辱,甚至泼洒污秽之物。建奴崇尚勇武,对战死之族人格外敬重,此等行径,必令其怒不可遏。”
沈槯虽觉此法残忍,却也认同其效:“多尔衮非轻率之人,此举能否奏效?”
甄士道冷笑:“将军有所不知,建奴军制复杂,多尔衮虽为摄政,亦难独断。军中勇士众多,一旦被激怒,多尔衮亦难压众怒。我等只需挑动群情,大局自定。”
沈槯点头,眼神中闪过决绝:“既如此,便依计行事。速战速决,方能保我大同安宁。”
在那一场未得许可便擅自撤退的风波之后,石廷柱与李永芳的名字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几乎被建奴贵族的愤怒之火吞噬。若非多尔衮以雷霆之势出面力挺,二人恐怕早已步上耿忠明等人的后尘,成为权力斗争下无辜的牺牲品。这场风波,虽在多尔衮的安抚下逐渐平息,却如同阴霾般,悄然在二人心间投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