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不过豆蔻,突遭大难,慌了神,鬼使神差地如约前往。哪知这贼子更胜豺狼,将我迷晕,直接送上了督邮老贼的床。”
说到这,瑶光浑身都在颤抖,显然这段经历太过不堪回首。
“我不堪受辱,抵死不从,宁愿自毁容貌,也不愿让那老贼得逞。那督邮一怒之下,把我与妹妹一同送与他府上的老刁奴。”
甄悠听得是火冒三丈。
为保清白,与老刁奴虚与委蛇,找了机会刺死了那老奴贼,带着妹妹逃了出来。
“没逃多远就被发现,被追得没了办法,就带着妹妹直接跳了湖,本想一了百了,天可怜见,活了下来,逃过一劫。爬上岸后开始乞讨过活。”
以瑶光现在的心性定力,说到这里,身体忍不住发抖,这更像一种身体本能的记忆。
甄悠一把抓过柔荑,什么也没说就握在手里,瑶光渐渐安静下来,抽出手继续浇水。
后面的事不问也知道,流民乞丐是什么样子,他前两天才见识过。
两个小女孩,就瑶光现在的身段儿,十三岁能被督邮老贼看上,想来也不差。
一路上不知多少人打她们的主意,还很有可能成为别人锅中的下一顿肉,那感觉比什么都恐怖。
瑶光幽幽开口,这次声音很冷:“树皮草根,虫子什么我都吃过,可还是很饿。将死之际,有人给了我一块饼子,说只要跟他走,以后都能吃饱。”
“我知道那人不是好人,也带着妹妹毫不犹豫地跟他走了,同行有几百人,到最后十不存一,一月前才被送到这里。”
瑶光越说越是平静,最后语气变得极度冷漠。
“哎。”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今夜与尔共浴汤,孤倚心窗,叹罢尘世殇。”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来,喝酒。”
听得甄悠话中的劝诫,心中不胜感激,心想:但什么时候我们共浴汤了?现在算吗?应该算吧。
瑶光虽算不得大家闺秀,但甄悠看得出这妮子还是有几分才气的。
虽然身世很凄惨,也相信瑶光不可能骗他,因为太容易查,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瑶光,你芳龄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