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难的!”
王沄还在端详自己的手,嘴上也没闲着:“商队从从新安郡过来、光是路上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这一路上,被太阳晒了的、被雨水打湿了的、路上不得不分润出去的……上千斤新茶到锦州,能喝的只剩两百斤。”
王沄脸上带了些恼意:“真真是是气死人了!”
“不过,也还好,总算还有的剩。”
“这些新茶再挑挑拣拣,挑出最好的一部分,最后拿给王爷的不过十余斤!”
她放下手,迎着因为她的话脸色难看起来的靖王妃:“不知道王爷拿了多少给王妃?够喝不?不够的话吱一声!”
她轻轻地顺了顺那丝不听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来碎发:“我儿还有,管够!”
靖王妃彻底黑了脸,刚才感觉得入口清冽的茶水也泛起了涩味。
她神色淡淡的将茶盏放下:“把人带上来!”
王沄眼底微微一闪,微微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沉不住气的靖王妃。
就这?难怪被人当刀使!
只是,把她当刀子使的那人知道她不过是把生了锈的钝刀子吗?
随着靖王妃的吩咐,早就被捆绑好、押了等候召唤的人被推了过来,一行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靖王妃微微挑眉:“妹妹可认得这些人?”
“他们呀~”王沄不缓不急的拖着音:“好像有点儿眼熟……咦~”
王沄脸上带起一抹不赞同:“王妃,再怎么不耐烦,也不能把人给绑了啊!”
“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那也是亲戚,你说呢?”
靖王妃一愣:“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这些人不是王妃的亲戚?”王沄一脸无辜:“可我看他们眉眼之间和王妃有点儿像呢~”
“和他们像的明明是你!”靖王妃有点儿气急败坏,当然,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与王沄共事一夫五年,足够让靖王妃知道王沄只顾而言他的本事有多厉害,知道如果不直接挑破,王沄不但能一直装傻,还能把脏水泼向自己。
“像我?”王沄微微吃惊,很是仔细的将那七人端详一遍,摇头:“王妃,眼有疾也不能讳疾忌医的。”
你眼睛才瞎了呢!
靖王妃被气得差点就沉不出气,她阴沉着脸,灌了一大口凉了,有些苦涩的茶水,平复了情绪,假笑:“王沄,打头那个是你的生父王玉伟,他旁边的那个你的继母郭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