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函之不乐意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王迎璋摇摇头,看崔函之皱眉,笑了:“只是觉得您都这年纪了,还那么的……”
“是我想岔了,您出生琅琊王家,从小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就算当年愤而离开琅琊,身边也没有少了人侍候……”
“没有见识过人间疾苦,又怎么能理解人世间有多少苦难呢?”
这说的好像是好话,可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崔函之皱眉,不等他说话,王迎璋又笑笑:“不说那些无关的……”
“拒绝了崔安的建议之后,您就意识到了身边这两个大丫鬟年纪不小、该嫁人了。然后没多久,崔安提过的眠夏被嫁了出去,而他不曾提过的忍冬则留了下来……”
“好像是这样的!”崔函之点头,而后皱眉:“你认为当初是忍冬起了心思,崔安建议我纳眠夏是投石问路?”
“我是这么怀疑的……”王迎璋点头:“我还怀疑……”
“我娘三岁的事情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这……”
“小人记得一事!”王福才的声音响起:“姑娘三岁那年出痘,忍冬带着姑娘出城在庄子上住了小半年……”
“那段时间,正好是琉璃研制的关键时候,主子和王贵才一直呆在作坊里,是小人护送姑娘去庄子上的。”
小半年啊……
王迎璋吐出一口气,笑了:“人拦下来了吧!”
“当然!”
“崔安父子的尸首放在什么地方?”王迎璋问了一声,没等王福才回答,又道:“直接带我过去……随后把李忍冬带过去。”
“璋儿~”崔函之皱眉:“一定要这样吗?你不觉得埋汰吗?”
“不过是两个死人而已!”
不过……
崔函之的心猛地一紧,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璋儿,要怎么做,你说,我来,好吗?”
王迎璋偏着头看着崔函之,他眼底的自责和几乎要溢出眼眶的心疼让她莞尔一笑,她摇头:“我知道您的意思,但……还是我来吧!”
崔函之明白王迎璋为什么拒绝,他苦笑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王迎璋摇头:“不,您只是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的污糟事情而已!”
崔函之没用吗?
某些方面他确实很没用,已近天命之年的他有种让无奈的天真,但或许正是这种不一样的天真,他才能和王贵才一起取得那样了不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