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琅琊有可能,但可能不大!”
“但留在琅琊,在重重束缚、种种压力之下,他只能像吕家岗的那些烂肉一样慢慢腐化!”
王函之皱眉:“这些……父亲知道吗?”
“当然!”沈临之点头:“否则,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到五十就急流勇退,辞官归故里?”
“身体吃不消?不是!”
“厌恶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不是!”
“是王奕之蠢到让他绝望,想给他找几个帮手的时候,发现偌大的王家居然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后辈!”
“他退回族地,不过是以为他亲自教导族中晚辈,就算不能带出一群才俊,也至少可以培养出三五个顶尖的。”
“可惜……”
“父亲做不了名师,他……”
王函之叹息:“父亲天资高、精力充沛、无论学什么都能在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的成就,所以……”
“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别人也应该是这样的!”
“他根本就没有耐心给人时间慢慢学习,一点一点变得出色优秀……连王奕之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别人了!”
“所以,在旁人眼中还算不错的弟子,到他这儿或许就只是强差人意,在旁人看来普通的资质,在他眼中或许就成了蠢货一个!”
“当然……”王函之看向沈临之:“你是例外!”
“对,我是例外!”沈临之自嘲的笑笑,他看向王沄:“你说说吧!”
“嗯!”王沄点头。
“祖父,您知道老师为什么会有排斥甚至惧怕与陌生人接触的毛病吗?”
王函之眉头紧皱:“装出来的?”
“对,装的!”
王沄点头:“前世,老师曾与我说过,说他早慧,三四岁的时候就显露出远超常人的聪慧,曾祖父连连夸赞的同时看他的眼神却不对了。”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本能的,他开始伪装,伪装出不敢与人接触的假相。”
“等到后来,他更大些,他才理解,那是不容许他太出色的眼神……”
“他选择继续装成无法与人交流的样子,装出依赖曾祖父、离开了他就无法生存的样子,结果……”
“曾祖父以保护为名,不让他与人接触交流,就连他的父母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