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姑娘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冷笑着对傅家夫人说,傅家心怀不轨,试图让雌伏于人的傅元白骗娶王家姑娘的时候,就应该考虑事情败露会有如此结果。”
“就该这样!”王沄满意的点头:“没必要在那个时候解释什么,事后让人将傅元白是个什么东西宣扬出去就够了,与他们争辩……平白无故降低自己的身份!”
“漪姐姐这件事情干得漂亮!”
“旁人却未必是这么想的。”
崔圩小心的看着王沄:“蕴大奶奶知道漪姑娘所为之后,直接气晕过去;蕴大爷也将漪姑娘责骂了一顿,说她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就连王家老太爷都被气病了。”
“曾祖父被气病了?”
王沄扬眉,微微皱眉,窦毓姝被气晕她不觉得意外,窦毓姝原本就是纤弱文静的性子,王漪此举与当众杀人无疑,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肯定很大,被气晕过去很正常。
王蕴之最是守规矩,大为光火是绝对的,说不得还会怀疑自己带坏了王漪,但王融之……
“他想做什么文章?”
“什么都瞒不过主子!”崔圩眼底满是敬佩:“老太爷被气病不是因为漪姑娘做了什么,而是王司徒与傅耿同朝为官,同在建康却连傅元白是个断袖都没有查清楚,被傅家蒙蔽,为其背书。”
“所以,他是被王息之气病了?”
王沄了然:“既然如此,曾祖父一定让人把此事写信告诉王息之,让他回琅琊请罪并侍疾……是这样的吧?”
“主子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老太爷确实写信给司徒大人,让他辞官回乡。”
“不过,侍疾是次要的。”
“老太爷写那封信,让司徒大人回乡的主要目的是认为他对司徒大人的教导有所欠缺,导致司徒大人不知人心险恶,才被傅家蒙蔽。”
“他自觉时日无多,希望在人生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尽可能多的与司徒大人这个最有出息却被他忽视良多的儿子相处,让司徒大人在他身边聆听他的教诲。”
王沄抚掌而笑:“还得是曾祖父啊!”
几人有听懂了的,譬如崔十九,也有听得一头一脸雾水的,譬如崔圆崔廿。
不过,崔圆一向都担心凶神恶煞的自己会吓到王沄,能不出现在王沄面前的时候,尽量不出现,被点名叫过来,也尽可能的缩着,绝不可能主动问话。
还是跳脱、藏不住事、不懂就问的崔廿开口:“主子,老太爷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追究王息之吃里扒外、与傅家勾结算计漪姑娘之事呢还是不追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