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没想太多,但现在,谢灵泉的那个笑容却让她有了不一样的联想。
谢灵泉自然不会深谈这个问题,她一笑之后便略过不谈:“知道我们并无执念之后,你曾祖父给了一个建议:让伯镕跟随父亲前往祁州,试试看自己有无领军能力,至于说过继什么的……”
“是一条心的,没有过继也不妨碍他们亲如父子,不是一条心的,过继了,最后得来的也不过是一句狗肉贴不到羊身上而已。”
“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那个心、那个能力并以此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觉得很有道理,便与父亲如此说了。父亲也觉得这样很好,然后,他问过伯镕的意思,不顾祖母和谢晏的反对,确定我下定决心留在王家,就带着伯镕回了祁州。”
“我不知道谢晏对此是什么反应,但父亲走的当天,祖母直接上门斥责我。”
“之前我咬死了要与王伯清和离祖母都没那么大的火气,她甚至不顾身份体面直接破口大骂。”
“骂我是搅家精,逼死小孙氏,坏了小孙氏所出的三个孩子的名声,又让父亲带走伯镕,令谢晏父子分离、无法修补因为小孙氏损害的父子之情。”
谢灵泉笑了起来:“我从未见过祖母如此失态,然后,我就明白,建议父亲不过继直接带走伯镕一事戳了祖母和谢晏的肺管子……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这一点。”
王沄了然:“您指的是后来谢家族长之位旁落之事吧!”
“对!”谢灵泉大笑,和聪明又知道很多事的人说话就是轻松,只需提一句,对方就能接上,不用费时费神解释。
“伯镕用了两年得到父亲认可,用了十年通过重重考验,成为接手北府军的不二人选,这也让他在谢家有了足够的话语权,而他一语否定了小孙氏所出的两个儿子继承谢晏、成为谢家族长的资格。”
“他认为,虽说小孙氏多年之前以媵妾身份进门,就已经默认孙氏身故、她将被扶正,但至少有个前提,那就是孙氏不是她害死的,否则,岂不是鼓励媵妾谋害原配正室了吗?”
“谢家众族老深以为然。”
“不仅如此,他们还开祠堂,废除了小孙氏被扶正后继室的身份。小孙氏都不算继室了,她所出的子女自然也就不算嫡出。”
“对谢晏来说更不利的是孙氏死后,他并未再娶,所以,他名下仅有视他为仇人的伯镕一个嫡子。”
“这种情况下,族长继任者自然只能在嫡系的其他几房之中挑选合适人选……最后,与伯镕关系不错的谢意林脱颖而出。”
“谢意林的祖父与我的祖父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谢意林是他的嫡长孙,伯镕丧母之后,他那一房不止一次帮着伯镕避开来自小孙氏的针对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