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归寒看过来，他轻哼一声：“大哥敬酒，做弟弟的怎么也得连喝三杯吧？”
温归寒二话不说，执起酒杯斟满酒：“大哥说的是。”
能让大哥承认自己，喝三杯酒算得了什么。
沈琼见他真的痛快地连喝三杯，脸色阴沉。
沈阙笑容温润：“既然如此，那我敬温少侠的酒，少侠可不要厚此薄彼。”
“自然。”
温归寒再次斟酒，他面前的酒壶已经空了，毫不客气地把旁边姜惊珏的酒壶拿了过来。
姜惊珏磨了磨牙：“少侠好酒量。”
这边沈琼四人接连灌温归寒酒，那边沈未苍自顾自吃着，还在轻声与姜惊玉聊天。
沈平江和赵若雪也对桌上的热闹视而不见，夫妻两个只顾着给女儿夹菜。
“姜少侠，你们门派弟子也可以随意下山玩吗？”
沈未苍好奇地问姜惊玉。
她眨着潋滟眸子看向自己，姜惊玉一时间连自己手里还捏着筷子都忘了，直接掉落在瓷盘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
好在沈琼几人此时觥筹交错，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沈平江敏锐地察觉到女儿想说什么，故作严厉地瞄了她一眼。
沈未苍才不怕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姜惊玉。
姜惊玉回神，将筷子重新拿起来，温笑道：
“我们是下山历练或是执行任务，到期得回去。师父对我们十分严厉，不许我们不务正业。”
沈未苍有些惊讶：“你们还会有任务？我以为只有公门中人才会有那些烦人的公务呢。”
沈平江哼道：“不然你大哥二哥他们真是出门去玩了？”
姜惊玉耐心解释：
“江湖虽不似公门，可门派众多，还有魔教时常挑衅作乱，若有门派发出求助，各大门派要派人去协助诛杀叛徒和魔教的。”
沈未苍瞪圆了眼：“这么说，姜公子你杀过人？”
姜惊玉抿了抿唇，在心里思索，沈姑娘的语气是厌恶他杀人吗？
他并不是爱杀人，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杀别人，就会被别人所杀。
“我......”他张了张嘴，无奈叹息一声，“我的确杀过，但我也是......”
也是被逼无奈？
姜惊玉说不出口，他觉得这样一说自己好像那涕泪横流为自己狡辩之人。
很多次持剑杀人之前，他居高临下看着对方跪在地上哭求，说自己都是被逼无奈，他的心中平淡无波，只觉得这人甚是丑陋。
他不想让沈姑娘厌恶自己，也不想做那种虚伪的辩解，他杀人从未犹豫过。
赵若雪开口解了他的困境：“苍苍问的这叫什么话，姜公子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杀的都是恶人。”
她瞥了一眼还在被灌酒的温归寒，不冷不热地道：“那日温少侠为了救你也杀了那么多山贼，苍苍怎么不觉得诧异。”
沈未苍没听出自家娘亲话里有话的针对温归寒，亲昵地撒娇：“我只是见姜公子如此如松如柏，一时觉得惊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