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林岁宁与焦急赶来的梁王妃遇了个正觉。
梁王妃把她拉到静止的马车里,低声问:“先前我给你的玉蝉,还带着吗?”
林岁宁从衣襟里掏出来。
自从上次射向她的箭原路折返,她觉得或许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冥冥之中在护着她,便拿红绳栓了玉蝉一条腿,把它挂在了脖子间,时时刻刻带着。
梁王妃问:“你带着它的这些时日,有没有身子不适?”
林岁宁慌忙想把它取下来。
“有毒?”
“不是不是,”梁王妃解释说,“这东西认主,你若不是它主子,这样贴身带着它,它会令你痛不欲生,直至将你彻底吞噬。”
“啊?”林岁宁吓了一跳,“这么可怕?”
真有这么离奇邪门的东西?
那要怎么证明是它主子?
就凭她贴身带着,却没有痛不欲生吗?
梁王妃面色凝重。
“先前我保管它多年,都是拿容窈给我的锦袋装着它,如此才不会伤身,你无需锦袋,说明我先前没有把它给错人。”
容窈,林岁宁知道的,是巫祝的闺名。
所以先前王妃仅凭一面,便那么草率的认定她是故人之女,把东西交给她,是因为东西自己会认主,会自行辩解她的选择是对是错,哪怕给错了人,也能挽回。
“王妃娘娘不是说,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吗?”
梁王妃点了下头。
“是你母亲的。”
林岁宁追问:“那和巫祝大人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殿下说这是巫祝的东西?”
那日太子一见玉蝉,便斩钉截铁说是巫祝之物,也挺莫名。
梁王妃牵了牵唇,眸光流转过极其复杂的波澜。
“这其中的事,你往后自然会知道。我来是问你,你要去哪儿?”
林岁宁说:“天南地北吧,哪儿都去。”
太子依然让荷包蛋跟着她和呆呆,有护卫,她随处为家,居无定所,反而是好的。
免得叫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来找到她,又利用她玩威胁太子的戏码。
梁王妃道:“不如去月西山。”
“月西山?”
“你母亲的坟在那,”梁王妃说,“你不去看看吗?”
林岁宁原本便打算先去月西山看看母亲的,那么多年她没能去给母亲烧些纸钱,实属憾事。
“陛下和太子要去月西山秋猎,等圣驾到时候回了长安,我再去吧。”
免得再遇上太子,叫人误会她贼心不死。
梁王妃却不容商量的口气说:“岁宁,听我的,这就去月西山,不要再等了。”
“可是……”
“旁人怎么看怎么说,由他们去,能让你掉块肉吗?”梁王妃声量拔高,语气里有些急切,“听我的,早些去,你母亲或许已等了你太久了,别让她再等了。”
王妃的话实在有些奇怪。
上坟而已,那么多年过去了,还差几天吗?
为何王妃的反应跟吉时到了,女儿却没上花轿似的?
难道月西山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林岁宁答应下来。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