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凝感觉逐云身子不由地蜷缩了一瞬。
她也并没有在桌上停留过久,得知锦姝的消息后便走入了二楼,留逐云守在附近不引人注目。
从一群女子中她得知了锦姝病了的消息已多日未见人。
她望着从二楼阁楼处不停端出的酒坛银壶脸上变得阴霾了些许。
如果玉银酒当真有问题,那毒害的可是万千大靖子民。
她跟着龟公往里走进,望着那人鬼鬼祟祟的步伐,她小心紧跟着。
“君凝。”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喊住了她。
她回头望去,但见浓烟滚滚,不消片刻整个人倒地不起。
暗隐沉烟中,顾长明的身影从暗处慢慢走出,他缓缓蹲下身,透过细碎的月光望着地上的女子。
“君凝,天下已乱,随我一同回平州吧。”他将地上的女子抱入了怀中,在下一波人来前,消散于无形。
整个长悦楼内乱做一团,一群陌生的宾客在阁楼内闹起了事,先是说送来的女子不够软玉温香,随后又是一群壮汉说着长悦楼这些年的乱事,两方人马互相殴打,未等官兵临,便已乱做了一团。
“孟姑娘!”“孟姑娘!”
逐云护着头部四处躲藏逃窜,生怕一个瓷盏砸到了自己的头顶。
他只是在楼下等着孟君凝,还没等多久便听到楼里的喧闹,他小心翼翼的四处逃窜着呼喊着孟君凝的姓名。
混乱中却无一声回应,喊声还惊扰了一个宾客,一盏青瓷砸到了他的头顶,痛的他蹲下身躲藏在夹角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闹的声音轻了几分。
“都住手!”
一个带着骚气的男音从外面传来。
“一个个干什么,惊扰了王爷,你们得罪的起吗!”
逐云看着一个年轻穿着紫衣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愣愣的呆望着对方。
像,太相像了,与他足有个七八分像,最大的不同便是男子很是年轻。
“宴清公子。”身边的侍卫认出漫不经心扇着扇子的宴清。
毕竟是肃王心上的男宠,总是要给几分薄面。
“今日打砸的人一并给本王送到官府衙门。”一双烫金金履靴迈进了门槛,一双刚刚望到的多情目再次出现在了逐云的眼前。
肃王伟仪的身躯靠拢在宴清的身侧,一派随意熟悉。
不顾周围的侧目,俩人打情骂俏的低语着。
不知为何,眼前的一幕烫的逐云濡湿了眼眶。
不消片刻,原本打砸的宾客压在了官兵的长刀下,最后一个官兵发现夹角处的粗布衣角,将里面的人毫不留情的按跪在地。
痛的逐云膝盖接触冰冷砖面身子颤了一下。
“长悦楼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宴清望着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逐云无情的嘲笑道。
“你是哪家的小厮。”
金线刺绣的黑靴映在逐云的眼底,下一秒一脚踹在了他的右肩处。
”居然这般不守规矩。”
逐云倒在地上,覆在脸上的黑发缓缓掉落,一双发红的双眼与肃王鄙夷的目光悄然落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