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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清晨,旭日还未东升,只有微弱的光芒一点点洒在城头。
孤立于群山之间的延峰关由青灰色山石筑成,显得格外厚重、压抑。
城头上还有些许火把闪烁,大部分值守的军卒都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他们已经守了一夜,换班的军卒还没到,现在正是他们一天中最犯困的时候。
“嘶!”
“哒哒哒~”
“到了到了,总算到延峰关了!”
突然,城外的一阵嘈杂惊醒了昏睡中的士卒,浑身一震,以为是凉军杀过来了。
他们一个个瞪着大眼睛看向城外,然后悬着的心又松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队伍约莫有两三百人,少部分骑马,大部分都是步行,清一色穿着荒军军服。
许多人面色憔悴,身上还带着血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沮丧,一看就知道又是从前线撤下来的溃兵。
领头的一名将军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城头上的兄弟,麻烦开下城门,放我们进去!”
“城外何人,报上名来!”
“晏城城主,宋源!”
男子高声喊道:
“赶紧放我们进去,兄弟们累得就只剩半条命了。”
守城的胡渣脸燕将眉头一皱,冷声喝道:
“晏城?凉军已经攻破晏城了吗?”
宋源口中的晏城距离延峰关只有二三十里,巴掌大点的小县城。
“末将无能,凉军势大,晏城没守住。
凉军转瞬即至!还望将军行行好,放咱们进去,兄弟们这条命是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回来的。”
胡渣脸燕将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可有认识宋源的,仔细瞧瞧,是不是他?”
“是他,我见过一次。”
“没错,正是宋将军。”
城头上的军卒们接二连三地点头,上千号守军,总有认识他的。
但胡渣脸燕将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城外的队伍。
虽然许多人都身负重伤,用纱布随意包扎了下伤口,但总给人一股诡异的感觉。
“将军!求你了行行好,放我们入城。”
宋源低三下四地哀求道:
“待会儿凉军一来,咱们就得死在城外。”
“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