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的是一张格外年轻的面庞,但那股子气势丝毫不弱。
顾思年冷着脸穿过人群,那些个壮汉们皆畏惧地缩到后面:
“怎么,我不来就任由你们杀人?
军令都不听了?反了天了!”
一声厉喝让谭宁委屈地低下了头,红着眼说:
“末将只是想替成将军他们报仇雪恨。
这两个反贼帮着满建忠助纣为虐、杀害我凉军将士,难道那些兄弟们都白死了?
末将不甘心!”
“为同袍报仇没错,可连军规军纪都不顾了吗!”
顾思年冷喝道:
“你谭宁,还有你们这些个校尉偏将,还是不是我边军的将士!军令在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用!”
“是!
末将谭宁,雍州步军副将!”
谭宁昂首挺胸,为了不让眼角的泪水落下,整个人都在发抖。
顾思年看在眼里,心就软了,语气也放缓了些:
“我理解你们想要替成将军报仇的心,但我想告诉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这两位是上次朔州大战后才入军的,不管是满建忠诈降还是朔州城血战都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杀他们,心安吗?
难道我凉军将士已经沦落到要杀无辜之人泄愤了吗?”
“额,真的吗?”
谭宁那些人一下子愣住了,如果真如顾思年所言,确实轮不到找这两个人报仇。
“本将军说的话,岂能有假?”
“这,这。”
谭宁支支吾吾的低下头来:
“末将知罪了,请将军责罚!”
“算了,毕竟没有酿成大祸,治罪就免了。”
顾思年回头看着一群人道:
“但走出牢房,今日之事就不得泄露半个字!都明白吗!”
“明白!”
“都退下吧!”
一大帮人呼啦啦地退出了牢房,守在门口的狱卒也很懂事的搬了把椅子进来,然后将房门紧紧关闭。
等到彻底安静,顾思年这才转头看向父子二人:
“陈振刚老将军是吧,这是您老的儿子,陈煦。”
陈振刚虽然满头白发,如今也沦为阶下囚,但从军多年的那股英武气还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武人特有的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