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之意如何?”
侍奉在皇帝身边的高渝和小全子都低着个头一言不发,实则小全子两只耳朵已经全竖了起来。
司马仲骞犹豫片刻,躬身道:
“陛下若是当真要问,老臣可否直言?”
“当然,太傅大人畅所欲言,不管说什么朕也不会怪罪。”
老太傅这才缓缓道来:
“顾将军从琅州一边军起家,多年来镇守北境、屡立战功,杀得燕人丢盔弃甲,为我大凉朝磨炼出一支铁血雄师。
这次又率十万边军北伐、血战两年收复三州失地,功勋卓着,天下莫不颂之。
老臣说句心里话,顾将军领军之才冠绝天下,陛下能得此臣乃上天眷顾。
再加上先帝又有遗诏,收复失地者可封凉王。
于情于理,顾将军都应当封王。”
“噢?”
尘尧颇为诧异地反问道:
“这么说老师觉得,应该加顾思年为凉王?”
“陛下误解了老臣的意思。”
司马仲骞轻声道:
“功劳是一回事、封赏又是另一回事。
顾将军年纪轻轻已然成了侯爵,在朝中乃是国之重臣,陛下已经极尽恩宠。
正如众大臣说的那样,顾将军尚且年轻,加封一字并肩王,确实有些不妥。
还有,还有……”
司马仲骞吞吞吐吐地才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
“陛下,当初平陵王也是手握重兵,恩宠至极,结果呢?
如今北境边军众将几乎都是顾将军一手提拔,倘若封王,过了十年八年,北境还有谁识得陛下?
臣不是说顾将军有不臣之心,但陛下是君王,总要考虑周全。
封王,还需陛下好好斟酌。”
尘尧目光闪烁,因为司马仲骞说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若不封王,是否显得朕过于小气了,恐怕会在朝中引起非议啊。
朝堂也好、民间也罢,支持封王者也不少。”
“陛下这说的哪里话?”
司马仲骞挥舞着衣袍,极为认真地说道:
“臣也好、顾将军也罢,满朝臣子能有今日谁不是深受皇恩?
陛下赏赐,那是臣子的福气,陛下不赏,那为国效力也是臣子的本分。
老臣相信顾将军是明事理的人,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二十六岁的侯爵,我大凉朝开国以来少见,更遑论二十六岁的异姓王?”
两人就这么在御书房内你一言我一语,畅聊了大半天,聊的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牵扯到了顾思年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