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也不是什么滥好心的人,只是祝春时向来心肠软,这些她自己能帮忙的、不必劳烦他人的,也就帮了,譬如那位搅和进俞家三爷和三奶奶之间的冯姑娘,当时也不过借了几个人去帮衬传信,前儿府里来人传话,就说已经被选进王府了,至于后面的造化如何,还得看她自己。
“能怎么插手?”祝春时不咸不淡的道,“万家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但却涉及到周家和远安百姓,我若是慷他人之慨,让念念怎么想,其他人又怎么想?”
“我没经历过家破人亡的痛苦,两张嘴一说就是她们可怜要原谅,万家其他人已经伏法要大度宽容,不是太好笑了吗?”祝春时想起刚来时远安百姓的惨状,那些商家铺子门可罗雀的模样,眸色就沉了沉,这其中没有万家的手笔她却不相信。
“能原谅的从来不是我,而是苦主。”祝春时从书桌后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残阳斜斜挂在天边,昏黄的霞光洒满整片天空,夏日闷热的气息还张牙舞爪的在空中蔓延。
泻露圆荷一听,也觉得是正理,她们说再多的话又有什么用,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真换了她们去经历那些事,别说万家的姑娘了,只怕是万家院子里的蚯蚓都恨不得竖着劈了。
她们二人无话,祝春时也不在这件事上说什么,又去前边院子里看了下在做活计的几个姑娘,让负责膳食的王婶子最近多煮些清热解暑的绿豆汤来,又和小洪大夫打了招呼,请她多多注意些姑娘们的情况,才带着人回了县衙。
回去时俞逖刚从前面回来,他一边走路一边按了按脖颈,见着祝春时在房间内,忙加快了脚下步子。
“我还说过去接你,那边没事了?”
屋子里每日里放着冰鉴,从外面进来便能感觉到一股凉爽之意,绿浓又看着时间端了两碗冰乳酪来。
祝春时瞥见他额头的汗水,扯了汗巾子给人擦拭,“都走上正轨了,没太多的事要处理,怎么走这么急。”
俞逖低头任由她擦了,手里拿着调羹先喂了口到人嘴边。
祝春时盯他,仿佛不知道疲累似的,手举着半晌也没退回去,只好无奈的吃了口。
“一日不曾见了,好容易见着我心里高兴,所以走快些。”俞逖不爱用乳酪之物,但祝春时却极喜欢,自入伏之后天气越发炎热,每日里都要用一碗,俞逖便也跟着她尝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