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缘由俞逖一开始也不大明白,后面发现裴渊他们查的都是这些事,他还暗自纳闷了许久,毕竟他自做官以来处处谨慎小心,他不敢说两袖清风清廉如水,但裴渊一定找不出他有任何不法的地方。但随着和裴梁二人谈过话,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后,他渐渐明悟过来,不论他们二人是谁派来的,不论想做什么,其实都只是警告。
对他的警告。
真正的发难,起码要等他回去京城之后,那才是对方的地盘,也是幕后之人能发挥出大部分权力的地方。远安县或德安府,更多的可以算是他的主场,不论是人脉交际往来还是官场势力,都远胜于幕后之人,而在他没有行差踏错之前,派来再多的人也只能找麻烦,做不到更多的事情。
“盛二胡搅蛮缠,几乎不需要我说话,便有胡家开口反驳。”俞逖慢悠悠道,“还有盛五送过来的信件证据,他自家的事反倒被抖出来一大筐,裴元洲不会对我上刑逼供,但对盛家的下人却下得去手,几棍子下去就改口了。他们也舍得本钱,还有几家小商户也跟着犟嘴,扯到你身上来,说什么扰民争利,可笑!”
“你事事都想得极为周全,不过是一间铺子,哪里就到了争利的地步,要这么论,朝廷上下的家眷都没一个干净的。我索性让平明去把铺子里人带了去,再有给你做活的几个妇人。到了孟知府跟前,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脑满肥肠,我这边却是瘦骨嶙峋穷困潦倒,谁与民争利一目了然,量他们也不敢再张口攀咬。”
祝春时倒了杯温茶递过去,笑盈盈的问:“石矿那边呢?”
“石矿的事不归我管,所以让衙门的人把他们押去黄州府那边交托给别人查问了,毕竟是村子里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漏网之鱼,还千里迢迢跑到了我这里来,说不准要对我不利呢?”
祝春时忍不住笑出声,“这叫什么,借力打力?”
“谁让他们找错证人了,别的还能掰扯两句,这件事可没掰扯的必要,自有朝廷来查,与我无关。”俞逖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对这件事并不如何上心,或者说相比较这件事,他更在意裴梁二人在其中的作用。
“春时,你和裴元洲的妻子有往来吗?”
“怎么了?”祝春时嗯了声,“当初有过几分交集,后来咱们出来了,但是裴大人却还在翰林院,我想着日后咱们也是要回去的,有条门路总比没有好,所以每年都会送年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