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胜似亲兄妹。
但是这个哥哥,却为了钱,为了飞黄腾达,为了私欲,往日情面都不顾,将她卖给人做四姨太太,还欺瞒着她,拉着她下水,让她被困,艰难走到现在。
“李景和,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清楚知道你如果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会是什么样。你根本没有歉意。”
“我......”李景和微垂了眼,抬了头,看着她,正正地说了句,“对不起。”
话有些轻。
白舒童凝眼,一股气要发,虽想听到道歉,但是仅有三个字,却不够消抵她所受的磨难。
她咬牙,同李景和说,“就这样吗?远远不够,李景和。我本来在邱宁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没碰上你的事,我今年可能是在岭南好好上着大学,读着书。可你看看我,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邱宁回不去,其他地方去不了,被困在这里,当着听话的傀儡。”
听着旁侧铁门又开。
她往里再走了几步,也推着李景和再往巷子深处走,她敛掉了后头所有的怪责,如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李景和,“你还有脸来求我?我知道你的,如果不是真走投无路了,你根本不会来找我。李景和,我帮不了你,以前你是我哥,我愿意。可现在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了,我凭什么要帮你,你就该吃你种下的苦果。活该。”
她心冷,话也冷,没给彼此留半点余地。
随即转头要走。
李景和伸出手,拉住了她,“童童,你还有觉得不够的,你尽管说。”
拉着人的五指并不拢,明显有空隙,有残缺,白舒童心紧了下,转头看了一眼他戴着手套的右手,有两节的空荡,比她的六指,还让人心惊。
她驻了脚步。
李景和垂着额前的发,用力扯着白舒童,姿态放低了很多,拱着肩膀,肩膀也耷拉着,没有往日自信,说,“童童,如果你帮了我这回,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你,行吗?我们一起回邱宁,过以前的日子。你要上学,我供你上。还有什么,你提。”
声音哑然。
白舒童停了脚步,夕阳照着他们,拖了两抹影子在巷子口,影子叠合又分开,黄昏还是那抹黄昏,可是他们却都变了。
她冷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谁也走不进心里了,嘴边更是薄寒到不行地提醒李景和,“回去?你可别忘了,你给我送的大礼还在邱宁,吴大队长这个夫婿还是你挑给我的,他手上还握着一纸婚书。”
“回邱宁?我可问问你,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