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想着同人谈判,“压在昆明旅社的钱,不是说够放我们了吗?我们又不是云滇的人,这信得寄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再说我只是个下人,主子全然只当我卖了,哪会来赎金。你们到底还要多少,才放我们,我发誓,出去后绝对不报官。你们不能出尔反尔,一口说定了,不能改啊。”
在一帮喝酒吃肉的土匪群里,她的话反而惹来了注意。
“这是抓了个有钱的老妈妈啊,口气这么大,这放在昆明的钱都有两千,她自己是想要用自己的钱来自救咯?那她的主子得有多有钱了。”
“这信更得让她写。”
贼子猖狂,还想要更多,又听了吴妈妈只是个下人,几句恐吓套出了她在昆明的取钱暗号,就更不同她谈判了,摆着手,让写完信就将人往山崖后扔。
吴妈妈脸色大变,一身臭汗,哭着要命,连忙跪地喊着,“我写,我写的。我还有人可以喊来的,她有钱,比我这老婆子还有钱能赎回我们的。别不信,就红河镇上开香膏厂的那老板,你们可知道?我写信了,她就能立刻按你们的要求来赎人。”
听了,做主的匪头子捏了座上的虎皮,摸了摸下巴,有了兴趣,换了个姿势让人放了这老婆子。
“哦,可真?”
“千真万确,我老婆子以性命起誓。”
“你命都在我手上了,还起什么誓。”
屋内闹哄哄的,都是糙汉子,声音响亮,一笑将吴妈妈吓得抖如筛糠,被忽视要带出去,她差点要晕厥。
有人说,“大当家,万一是真的呢。不妨去信试试,骗上一个是一个,如果不是,他们也不敢来。”
匪头子点了头,“有道理。”他又让人拿来了纸笔,让吴妈妈写。
吴妈妈才因提了附近人都知道的白舒童,而逃过了一命。
白舒童是第二日在路上才收到了她的信,同小方两人来了匪寨,土匪头子见她来,意外人竟然来得那么快,还直闯村寨,不知名堂,他反倒是客气,请座上酒。
“没想到白老板竟然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姐,失敬。”
“我家妈妈还有她随行的人呢?”
白舒童不坐,开门见山就问,看着座上脸上带疤的人,她将手中捏得起皱的信放到了满是瓜壳的桌面上。
听马先明说,这黑风山的土匪刀下从不留不值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