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过说他童年遭遇,母亲是姑子,宴华庭又不认他们母子,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到六岁,母亲便离世了。
是知道他少时定然吃过不少苦,可见他这么一背鞭痕,她还是有些吃惊。
只不过这份吃惊没维持多久,她的所有感知就被男人掠夺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宁淼怀疑天是不是亮了,才终于云罢雨歇。
想起金氏的话,事后最好躺着,最好脚抬高,有利于怀上,于是,她装睡,假装太累了睡了过去。
其实,也是真的累,一般女子,肯定受不住。
她是练武之身,累得都不想动。
阖着眼睛,她一动不动。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宴墨白?
说来也怪,怎么也没人敲门,没人来找他们?
刑部的人应该早就来了吧?
怎么也没找宴墨白?
感觉到身边的人起了身,她更是敛了心神,让自己眼睫都纹丝不动。
宴墨白坐起身,一眼就看到床单上的那一小滩血迹,如怒放的蔷薇花,殷红刺目。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晃动得厉害,他侧首看向边上睡得香沉的女人。
此时的她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在颈脖上、额头上、脸颊上。
他伸手,轻轻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开,露出她娇美的睡颜。
唇是肿的,脖子上、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知道,自己是欺负她欺负得有点狠了。
许是药力的缘故,他第一次感觉到控制不住自己。
想起那疯狂的画面,他喉结一滚,似乎媚香的毒还没有清干净一般,又起了几分冲动。
强自敛了心神,他拉过边上的一条薄毯,盖在她身上。
起身下榻,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终究是踏出了这一步。
他知道,方才就算她不激怒他,他也已经控制不住媚香的药力了。
他隐忍克制到极致,不过是想确认她真正的心意,想确认她到底是否心甘情愿。
满腹心机如她,巧舌如簧如她。
他不知道她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甚至不知道,她招惹他,是真的对他有情,还是只是为了攀附。
他实在没想到,他的隐忍克制,会被她认为是不能人道。
幸亏在清风客栈,她中合欢散那次,她意识全无,毫无记忆。
若是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而他依旧不为所动,那岂不是更要怀疑他跟宴长景一样了?
小脑袋瓜里也是真能想。
宁淼阖着眼睛,听到窸窸窣窣,知道他在穿衣服。
她在想,自己该什么时候‘醒’来。
方才他帮她拂脸上的乱发了,动作很轻柔,还体贴地帮她盖被子了,与他前面的疯狂掠夺判若两人。
她在想,他是不是已经不生气了?
她都将自己交给他了,他应该不会再杀她了吧?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离开矮榻,然后似是坐下了,再然后是提壶倒水的声音。
其实她也很渴,喉咙里干得厉害。
但她强忍着。
宁淼又躺了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把他可能说什么话,她又该如何应对,统统都想了一遍,才缓缓睁开眼睛。
男人坐在桌旁喝茶,正抬起眼梢。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