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真的吧?
行这么大的骗,以侯爷跟大夫人的手段,绝对不会轻饶。
而她这个骗子的婢女,自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大娘子。”她颤声开口。
宁淼攥着手心,正脑子急速运转想着对策,被她这一声“大娘子”给喊回神。
花厅里的男人还在愤然抱怨着。
“我不管,必须休妻,不仅要休妻,还得让她为她的招摇撞骗付出代价,将她送去官府,或者让她死!”
春兰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宁淼抿唇。
饶是她再镇定,此时也不免有些慌神。
“长嫂怎么不进去?”男人略带疑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宁淼瞳孔一敛,跟春兰齐齐回头。
只见宴墨白不知几时来了,就在她们主仆二人身后两三步远的距离,在收手里的黄油伞。
宁淼瞬时就紧了呼吸。
原本她就慌,他来了,她更慌了。
又要被他发现,她在骗他了。
宴墨白将收起的黄油伞靠放在门口的墙边,淡瞥了她一眼。
“怎么?跟你定情的夫君醒了,激动坏了?”
宁淼:“......”
宴墨白举步进了花厅。
朗声道:“兄长醒了。”
花厅里的三人闻声看向门口,见到他进来,都有些意外。
尤其是宴长景。
这厮竟然喊他兄长了,他没听错吧?
以前可都是直呼他名字的。
“我刚刚听到兄长说要休妻?”
宴墨白径直走到一旁的八仙椅边撩袍坐下。
听到这里,宴长景又激动了。
“是啊,他们给我娶的是个什么破女人,一低贱的乡野村妇,还是一骗子......”
宴长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润如珠、娇媚软糯的嗓音打断:“父亲、母亲。”
是宁淼。
她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逃不过去的,她必须面对。
她想过了,宴长景要休妻,让他休便是了。
如果要将她送去官府,或者让她死,她就拿知道宴长景命根子被废的事,以及自己跟宴鲲鹏的事,威胁宴华庭跟金氏放她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