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孩,开门,你这是绑架,马上给我开门!”
任由阮柠怎么敲,门都纹丝不动的关着。
耗了半个多小时,她真心是闲极无聊,外加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职业洁癖是免不了的。
所以……
“这位新邻居先生,等我见到你,我们真要好好聊一聊,顺便给我结算一下清扫费用!”
一整个晚上,阮柠把衣服洗了、熨了,地板和墙壁更是一尘不染。
衣帽间里,原本被挂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她按照每套搭配的方式,整理的一丝不苟。
等干完这些活。
阮柠猛得一愣,旋即扶额,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阮柠,你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给关在这里,之后,你就真听话的做起保姆来了?”
而事实上,人要是足够忙碌,一切不好的负面情绪,就会暂时被遗忘在脑后。
天蒙蒙亮。
坐在地板上的阮柠,稀里糊涂的便睡了过去。
又梦到同一片森林,同一棵树,同一个篮子。
婴儿的哭声很大,很伤心,很恐惧,很迫切需要得到帮助。
她再一次试图靠近,想把孩子抱到怀里,哄一哄。
可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托起,瞬间,落进一团软绵绵之中。
“傻不傻?睡在地上,不怕着凉?”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沙哑,带着病态的浑厚。
阮柠太困了,又被梦魇住。
哪怕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这男人是谁,也被巨石一样沉甸甸的眼皮阻拦,无能为力!
她有些泄气,脾气一上来,反正也觉得这一定是梦中梦,不如任性一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男人的大手,轻轻抚过阮柠的脸颊,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工作那么卖力,只是打工的,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吗?”
一个人管着主院和分院,忙成陀螺,累成狗!
阮柠在软绵绵里翻个身,冷哼,“那能怨谁?厉城渊那王八蛋为了折磨我,就硬塞了个非医学出身的绿茶进中心医院,我若是先低头,只会被欺负的更惨。”
“可是,阮柠,跟我服个软,你为了冯一一,为了艾诺尔,不是都做过?为何就偏偏这次不行?”
男人的语气,变的痛苦、沉闷。
床上的阮柠扯了一枕头,像小时候似的,骑在上面,“冯一一和艾诺尔不一样,我别无选择,但,谁会一直输呢?”
轰隆隆——
步入冬季的第一场冷雨,让京港的早高峰变成了一锅难以搅动的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