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尚且年轻的女人,眼神木讷,灵魂被罪恶的愤怒纠缠着、侵蚀着。
她看起来毫无变化,每日上班,照顾儿子,与人为善,职业素养过硬。
可,用王梓染的话来形容。
一颗鲜红的心,正在腐败,变黑……
“很累,是吗?你也很害怕,害怕自己会变成魏讯预言的那个魔鬼,对不对?”
阮柠抬起一只手,一下一下,慢慢在玻璃上摩擦,似在安慰。
罂粟般的红唇,不易察觉的勾起。
“可怎么办?你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城宴哥,你是个罪人,彻头彻尾的罪人!你一无所知的苟且了十几年,你配吗?你凭什么把所有的痛苦,都忘得一干二净?”
厉城渊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厉城宴的人生,是他们阮家给残忍砸碎的!
砰!一声,男人高大的身躯,非常不绅士礼貌的,撞开女卫生间的门。
他低吼,“这里是公共卫生间,阮柠,你锁什么门?”
那声音焦急恐惧的,每一个音节,都得努力掩饰着再明显不过的颤抖。
阮柠在镜子里,斜睨一眼,嗤笑,“厉总,不陪在刚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的妻子身边,来这多管闲事,你是太想我?还是生过孩子的宴月亮,让你提不起兴致?”
她背过身,双手一撑,银蛇般柔软妖娆的身段,轻轻松松坐上大理石洗手台。
人靠着镜子,昏黄的光线,夹杂着卫生间特有的,廉价的柠檬味空气清新剂。
那俗世里翻滚的孟浪,一刹那,刺的厉城渊有些晕头转向。
咔嚓!
手机自带的拍照音效响起。
男人猛得回过神。
他发现,自己居然抱着阮柠,把她衣服领口扯的乱七八糟。
勾人的锁骨,牵出一片还未视人的春光。
“发送成功,厉总,你说,厉夫人看到这张照片,她会不会疯?哦,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心灵都很脆弱的,对吗?”
阮柠晃着手机。
震动!震动!震动……
宴月亮咆哮着的语音,被空放出来。
厉城渊俊脸扭曲的,就像被烤化的长条橡皮糖。
“阮柠,我看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设计月亮,让她险些在看守所被强暴,这样的你,还算是个人吗?”
他的暴跳如雷,很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