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禧蹬着双脚,像一条在离了水源的鱼,不住地扑腾。
“进宫之前父亲也没说不让出去啊。”
“进宫之前父亲也不知道你会顶撞姑母。”谢新绿将手中一沓信件放在桌上。
“从你禁足的消息传到家中到现在,你瞧瞧父亲写了多少封书信来。一字一句,满含忧虑。”
“不看不看。”谢禧用手捂住眼睛,主打一个不看就没有这回事。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父亲是怎么说我的。”
她清清嗓子模仿谢将离的语气,“你这个死丫头,进宫之前我是怎么跟你千叮咛万嘱咐让你谨言慎行,凡事多与你四姐商量,不要总是意气用事。千万要听你姑母的,你倒好,我看不着你,你是撒了欢的闯祸,是不是想我动用家法。”
而后又扭头装作常氏,嗓音细柔,“哎呀,家主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阿禧是有错不假,但家主日理万机,莫要因为阿禧耽误您处理军国大事。”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都是你惯的她,让她如今如此不知分寸,还敢掺在太后和陛下之间。”
“是是是,都是妾的错,是妾管教无方。家主别生气了,消消气。”
“这丫头,来人,备笔墨,我再写封信教训她一顿。”
“啪!”谢禧把信扔在桌上,“每次都是这一老套,这次比之前倒好些,不用看见父亲了。”
几人都被谢禧逗得发笑,谢新绿道:“姨娘每次劝慰父亲也都是这一老套,只让人消气,连口茶都不递。”
谢禧会心一笑,“谁让父亲偏偏就吃这一套呢!”
言罢,是彻底忍不住笑了。
谢新绿往妹妹额头娇嗔一点,“不许妄议尊长。”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午膳过后尚仪局的人前来验收成果。
“昭仪,尚仪局的人来了。”
谢禧连忙起身,“韩尚仪有礼。”
“谢昭仪。”
韩尚仪带着一名女官前来,“敢问谢昭仪,今日还是默不过《女诫》吗?”
“是。”
谢禧使了个眼神,玉楼将谢禧抄的一摞纸装在托盘上双手奉上。
“韩尚仪,我家昭仪今日抄写的《女诫》在此,请韩尚仪过目。”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