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碧儿继续说道：“等会离开后，月底之前都不要再让他到这里来了。张家那边逼的太紧，主人已经完全乱了章法。再这样下去，她会……”
“会什么？”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碧儿瞬间脸色大变。身体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脸上更是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你爱上他了吗？”
一双白嫩的小手从碧儿腋下穿过，既没有抚摸平坦的小腹，也没有揉捏高耸的山峰，而是直接插进了胸膛里面。
小手抓住心脏稍微用力，碧儿身体一抖，表情瞬间呆滞。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月底之前，我要拿到他的精气。”
声音戛然而止，后背的巨大挤压感也凭空消失。碧儿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
卫双和那个妓女不敢说话，只能僵硬的坐在椅子上面。
片刻之后，哭声终于慢慢停止。碧儿抬起头，精致的妆容已经全部花掉，娇媚的脸蛋上只剩下凄苦。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活着被人控制，死了也没有自由。
“你们都出去吧。”
碧儿擦掉脸上的泪水，拿出铜镜重新化妆。等会宋思就回来了，她不想被宋思看出端倪。
哗啦哗啦！
浪花翻涌，火光摇曳。
琵琶声、古琴声、歌唱声、淫笑声，杂乱的声音汇聚成河，肆无忌惮的在耳边喧嚣。
宋思扭过头，身后的火光与远处的黑暗相互映衬，带着难以形容的虚幻感。
重新回到三楼，碧儿靠在露台上观看表演，沈十三已经不知所踪。
“想来是憋不住了。”
宋思轻笑一声，搂着碧儿继续喝酒。
“宋少爷，青玉舫月底会举办一场花会，我们这些清倌人到时候都会上台。”
碧儿抬起头，双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宋思还是知道了她的意思。
所谓花会，说白了就是清倌人的出阁日，也是一场独属于嫖客的拍卖会。
运气好了被才子娶回家，不说将来考取功名平步青云，就算过男耕女织的日子也好过在各种各样的男人面前强颜欢笑。
运气差了去权贵家里当个小妾，虽然本质上还是下人，但也算脱离了苦海。
对碧儿来说，宋思简直是最完美的归宿。
年少多金，武艺高强，没有娶亲，进了门就是大妇，能够独享宋思的宠爱。就算未来娶了其他妻子，作为最早跟着的女人一般也不会失宠。
“放心，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会来的。”
宋思给了碧儿一个承诺。
别说天上下刀子，就算下妖魔和邪祟，只要青玉舫还在，他就一定会过来。
“嗯。”
碧儿小脸紧紧贴在宋思胸膛上面，悄悄将一个纸团塞进他的手心。
“？”
宋思十分疑惑，正打算开口询问，却见碧儿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