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奥丝再次醒来时,发现是普洛弗搂着她。
从湖岸线升起的第一缕曦光照亮他熟睡的容颜,每一根发丝都清晰可见,浅淡的阴影坠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像雪山上柔软静谧的黑土,一如他深厚丰沃的爱意。
她有多久没有被他环抱,又有多久没有这样注视过他了呢?
她怀念每一个枕着普洛弗臂弯入睡的夜晚,他的呼吸比任何晚安曲都有效,她怀念每一个靠在普洛弗胸膛睁眼的清晨,他的亲吻比任何早安铃都管用。
她很早以前就想,要是他不是哥哥就好了,那么长大以后就可以嫁给他,她依然姓温德尔,却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人不能太贪心啊,假如他不是哥哥,他怎么还会对她好呢?又怎么还会爱她呢?
她也是从那时起这样想,还是做他的妹妹吧,纵使不能一生相伴,但爱是永恒的呀。
普洛弗盛满阳光的睫羽轻微颤动,他醒了。
艾莉奥丝匆忙闪避了他的目光,真糟糕,她都在瞎想些什么呢?
“你刚刚在看我吗?”普洛弗的嘴角噙着清风般和煦的笑。
“不,看你干什么?”
“哦。”他信了,然后点点头,问,“你醒了多久?”
她抿唇说:“有一会儿了吧。”
“那你还打算在我腿上待多久?”他轻声问。
艾莉奥丝意识到,她的确还躺在哥哥的大腿上。
是太过惬意,又太过自然,以至于她毫无察觉。
她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摸摸地上的砂砾,又揉揉屈起的膝盖,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