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岁安来到秩序司地下格斗场的时候,一身亮晶晶金属片,打扮异常朋克的青年已经在和偃无咎平和地聊着天。
“哟,席岁安同学,好久不见,过得……呃,”镜辞扭头冲下来格斗场的席岁安打招呼,看见她精神不错但是黑眼圈略显浓重的模样,一下子卡了壳,把“咋样”给吞回肚子里。
感觉不太好哇。
席岁安看了眼负手而立的偃无咎,揉了揉脸:“挺好,挺好。”
镜辞围着她转了一圈,眉头微动:“本源凝实,三阶在即,不错。”
她闻言心无波澜,平静地道:“你来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慢许多。”
镜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不值得我牺牲掉那美好的假期。”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打工辣么久,假期可比那个叛徒珍贵多了呢。
“……”
席岁安沉默。
曾经,她也是一条优秀的咸鱼。
现在,她成了一条被下锅烹饪的咸鱼。
“好了,我还要跟旧友叙旧呢,回头咱俩再聊聊。”镜辞微笑着道,笑容始终轻松写意。
靠着柱子的偃无咎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地回荡在地下格斗场。
他深深地看了眼抬脚慢慢往中心地带走去的镜辞,对方的背影异常从容。
“人族又冒出了一批不错的苗子啊……”他近乎无声地低喃了一声。
镜辞抱着双臂看向光团里瘦若枯骨的青年,嘴角噙着微凉的笑意打了个招呼:“周觉师兄,好久不见了啊。”
脸色苍白如鬼的周觉看到身前不远处站定的镜辞,瞳孔微缩:“……镜辞。”
镜辞淡笑问道:“跟着牧千机师兄闯荡异域的感觉怎么样?”
周觉沉默了片刻,苦笑了一声:“是我违背了炼金术师的准则,镜辞,我很高兴你能来见我。”
镜辞挑了一下眉,淡声道:“我不想听你临死前的忏悔。”感情牌他也不需要。
“我想知道牧千机现在身在何处?”
周觉默了默,沉声道:“镜辞,不要去掺和进那蹚浑水里,卷进去你会尸骨无存的!”
镜辞声音清淡:“谁要自己上,当然是找人上。”他要守自家的窝窝,这边业务当然得摇人。
席岁安:“……”镜辞要是跟梨轻见面的话一定非常有共同语言。
周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息:“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跟一位戴着面具的少女走了,我不知道对方的种族和来历,只听到零星的关于合作的只言片语,我猜测对方是他搭上线的永恒誓约之人。”
席岁安微愣,她之前可没听过周觉说过这些内容,合着他还藏了点儿准备讲给熟人作见面礼呐。
她哂笑摇了摇头,转而陷入了沉思,戴着面具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