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重新回到老房子门口,把门打开,不自觉的走到沈清宜曾经住过的房间,坐在她的位置上。
想起了他第一次受伤,妻子替他擦药膏的情形,不过一条细细的划痕,她却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心仿佛被灼烧一般的痛。
好久好久,他才低头看向玻璃下的一张照片,那是他和教授的合影,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
他把玻璃抬开,伸手去拿那张照片,才发现照片下还压着一张小纸条。
他打开来看,是一首歪歪扭扭的歌词。
歌词抄完,落款是五一班,沈清宜。
这么丑的字,让陆砚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他把这张泛黄的歌词揣进口袋,飞快地出门,把门锁上,开车往家赶。
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就冲进了房间。
找出背包里的那封捐助鼓励信,对照着上面的字迹,眼眶顿时模糊了。
他想哭又想笑,脖子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是妻子和教授给他的资助。
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坐在桌前,喃喃问道:“你说你都上五年级了,字怎么还能丑成这样?丑就丑了,为什么不能一直丑?”
他失笑地趴在桌前,突然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陆砚不过如此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坐起来了,抬头就看到安安直直的站在身边,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转过身,把儿子抱在怀里……
好一会儿,电话响了,陆砚起身转过来盯着电话,迟迟不敢接。
他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一句重复的‘暂时没有找到’这句话。
又或者是找到了……
“爸爸,你放我下来。”
陆砚放下他,安安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像个胆小鬼。”
说着拿起了电话,“喂!”
他觉得爸爸不该放弃任何机会。
“安安,让你爸爸接电话。”那边传来周寒兴奋的声音。
“你能不能跟我说?”安安问。
“你爸爸不在吗?”
安安看了一眼陆砚,点了点头,“嗯,不在!”
“那你告诉爸爸,今天有一个老渔民过来,他说一对兄弟带着一个溺水的年轻女人开车走了,并且对方留下了电话。
我刚刚拨打了一下,因为是晚上无人接听,又让人查了一下,是西南军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