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烈的房门没有关,自是听到了,但他没说什么。
单肩包被陆青烈放下,他走出房间,把自己的房门反锁。
然后才进入厨房开始下面。
只不过五分钟,一碗清汤白水面下好了,他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茶几上乱糟糟的一团,陆青烈又开始收拾,“后天我要去桐城一趟,会在那边待几天,到时候我会留钱给你,你自己出去吃。”
“去桐城干什么?”陆国梁面露不悦,端起白水面呼,吃了没几口,又不爽的放下,“天天白水面,你除了做白水面还会做什么?你不是在开赛车吗?钱应该很多吧。”
“大鱼大肉那些以后天天给老子来几样!”
陆青烈把垃圾抹进垃圾桶,“钱已经缴了这个月的债务,没什么钱。”
“啧!”陆国梁气的一个烟灰缸向他砸去,后者的肩膀硬生生挨住,“废物!没用的东西!养你有什么用!天天吃白水面!老子都给瘦了!你眼睛瞎啊!没看见是不是!”
“你TM是老子的儿子!就应该鞍前马后的伺候老子!”
收拾完这里,陆青烈又拿扫把将地上的垃圾扫进陈旧的垃圾篓,“你以后不去赌博,按照这个还法,十年过后,大鱼大肉少不了你。”
“十年!老子都入土了吧!”陆国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给老子多找几份工作!”
陆青烈一言不发,继续扫地。
“混账东西!你没听见是不是?!”
陆国梁捡起脚边的垃圾给他砸过去。
“我要有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无非就是学校的事儿,学习能有伺候你老子重要?!”
陆国梁愤怒的指着陆青烈,“老子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个混账东西!老子就不该让那贱人生下你!早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你!也好过你现在忤逆老子!”
陆青烈闻声,扫地的动作停下,在陆国梁愤怒的表情下,丢掉扫把。
寒冷的狭眸甩过去,宛如被噩梦卡住了喉咙。
陆国梁胆颤,“你那什么眼神?敢这样看你老子?你是想挨打吗?从小到大,你可没被老子少打!现在不怕了?”
“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你老子!混账东西!贱人的孩子就是跟贱人一个德行!”
谁知,陆青烈提着拳头朝着陆国梁走去。
拎起陆国梁的衣领,狠狠一拳砸他脑门上。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陆国梁更深的怒意。
他刚想开口骂,突然被对方冷冽到要杀人的眼神堵住了。
碧绿色的瞳孔像匹野兽,恶狠狠的盯着鼻青脸肿的陆国梁,放狠话。
“若是我再听见你骂我妈,我不敢保证,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下床。”
“你!混账东西!”陆国梁气势明显弱了很多,“……竟敢恐吓你老子!”
陆青烈压下眼眶,一把甩开陆国梁的衣领,径直进入自己的房间,反锁。
两秒后,陆国梁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即便隔着门板还是能听见。
破旧的房屋根本抵挡不住任何声音,几乎每晚。
陆青烈都在陆国梁哐哐当当的声音中入睡。
他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背靠着门板,抬手将额角碎发撩到头顶,露出极其不悦的神情。
眸里盛着鼎盛的寒意和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