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焉然稍微一偏头便看见了烨渊,对视几秒。
又将视线重新落到樊瑜这里。
她笑,“阿瑜,要,要幸福啊……”
说完,田焉然眼睑渐渐下垂,直至闭上,手指从身上滑落,无力垂在地上。
她整个人卸去力气,只靠樊瑜维持着腾空的上半身。
樊瑜见状,呼吸轻颤,“焉,焉然?”
被托着上半身的女人对此无动于衷,俨然已经死了。
樊瑜紧咬嘴唇,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樊瑜再次睁开眼睛,不是在朝堂上,是在帝华宫的床榻上。
他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迟钝几秒,又恢复清明。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圈住,这点动静惊醒了身后的男人,“醒了?”
“嗯。”樊瑜发现身上的伤都上了药,包扎好。
他无意识蹭了蹭男人,“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烨渊香了香少年的额头,“我已经肃清了所有危险,还有田焉然也已经下葬了,你,要去看看她吗?”
下午,樊瑜提着死人用的东西前往了归由山。
他蹲在田焉然墓地前,撕了一沓纸钱丢入火里,让火燃得更旺盛。
通过旺盛的火种,他注视着墓碑上的文字,“这里果然如你所说,是个好地方,可以看尽人间百态,想着你肯定不会孤单和痛苦了。”
“你自由了,我希望你下辈子活的开心幸福,永远不要卷入利益之中。”
被困囚笼的鸟儿,终于在这一刻自由了。
烧完所有纸钱,樊瑜站起来,拍了拍裤脚,笑道,“焉然,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便转头,顿时瞧见站在一旁脸颊鼓鼓 ,满脸黑沉的烨渊。
樊瑜笑了笑,走过去,双手背在后面,歪头道,“哎哟,脸怎么这么黑呀,又是谁惹到你了,我替你去揍他好不好?”
“揍什么揍!”烨渊当即反驳,对上樊瑜那张好看的笑颜。
顿时没了脾气。
他揽着人下山,“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受伤,以后不许让我吃醋,以后不能和任何人靠的太近,否则……”
“否则怎么样?”樊瑜笑着打断。
“否则,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帝华宫了!”
“好伤心啊。”樊瑜佯装难过,“你居然要这样对我,我可不想成为你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