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具体什么地方,总之是塞北再往北,有这么一个家族,说是崇拜执掌着光明与希望的神,便以黎为姓,延续了几百年。”
“哇!”蜉蝣惊叹,“你居然还保留着那么小的记忆!”
“以上是编的。”黎厌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其实根本没有记忆了。
反正就是在北边。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诡异侵袭的夜晚,斗大的冰雹袭击着每一个为生活奔波的人。
塞北的生活可不是吴地能想象的。
塞北常年风飘雪扰,人怕风雪,诡异可没有这个忌讳。
风雪之夜,是它们最好的狩猎机会。
黎家府邸内灯火通明,却难掩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盘盘温水被端进去,一盘盘血块端出来——实在是室内外温差太大,刚烧的热水就变了温水,血一出门就被冻成了块。
这家的家主正在组织人手防御诡异,而他的夫人,正在生死线上徘徊。
常年寒气入体,是很不适合人生存的,对女子尤甚,简直是去骨钢刀——
“夫人,再坚持一下啊夫人!”
“夫人快些,孩子要被脐带缠死了,夫人用力,救救孩子啊!”
救救它……
那谁来救救我呢。
就是医疗条件好、存在无痛的现代每年还有多少人死于生产,何况是一无所有、近似古代的乱世?
无尽的刀山雪海里,夫人挣扎中感觉下腹一沉,好像有什么累赘去了。
沉疴尽去,疲惫阵阵涌上来,难得得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夫人!是个少爷!大喜啊!”
产婆们都围了上去,啧啧称奇:“看这白花花的肚皮,长大后肯定是个俊俏的少爷!”
“还不把夫人准备好的玉佩给少爷系上!”
夫人刚松了一口气。
好困……
怎么……回事?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翻江倒海一般的反胃感涌上喉咙,她早已麻木的下腹又是一阵剧痛。
“啊!啊!”
女子的惨叫声快要盖过外面诡异非人的怒吼。
“不好,还有一个!”有经验的婆子围了上来。
产房内,一声微弱的啼哭划破夜空,随后是另一声更为响亮的哭声,宣告着新生命的诞生。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他们的母亲,在诞下双子后,因难产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然而灾厄并没有放过这对双生子。
孩子们闹着要吃食,但是这夜的诡异不知道为何,稻子一般的多,雪花一样的疯。